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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零剛被茶杯燙到了手指，正委屈地沖手指吹氣，認真得好像這世上不再有更能令她發愁的事了。她聽到了笑話一般說：&ldo;我都不知道你中文這麼好，未雨綢繆也會用了。&rdo;

陳安德知道這不是一個容易的話題，得到這樣避重就輕的回答，如果是別人，他一定貼心地配合轉移話題。可，他想試試看，他能夠逼問到哪一步。陳安德說：&ldo;剛好還會一個適合你的詞‐‐運籌帷幄。&rdo;

司零笑了起來，好像陳安德剛才是誇她漂亮，而不是別的。對弈還在繼續，司零下了一步王f1將王保護起來，陳安德想都不想就下馬c6。司零無奈地搖頭：&ldo;你還真是每一步棋都盡力給我最大壓力啊。&rdo;

陳安德笑而不語。司零任憑自己落入陷阱，用象吃掉c6的馬，緊接著，斜邊上的黑兵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吃掉了白象。陳安德知道，這盤棋她下得一點也不認真。

&ldo;我得到什麼？&rdo;司零把陳安德的話重複一遍。陳安德反應過來這是他掣肘了司零的獎勵，他提了一口氣，等待回答。

司零的聲音比茶水還淡：&ldo;人生在世，無非是被金錢、權力、名氣或是情感左右‐‐你猜我是哪一個？&rdo;

陳安德考慮的時間並不長：&ldo;看起來，鈕度最能給你前三個。可這三個都不用他給，你自己就唾手可得。所以……&rdo;

屋子裡傳來了嬰兒的啼哭，很快伴隨母親的安慰。緊接著，葉佐的電話打了進來，說他已到樓下等候。全世界都存心打斷這場對弈。

&ldo;可惜了，&rdo;司零舒展了一下胳膊，&ldo;不過也沒什麼，你勢如破竹，我應該是輸定了。&rdo;

陳安德說：&ldo;我想，你擅長扭轉局面。&rdo;

司零笑笑：&ldo;是啊，越難做的事，做起來就更有趣。&rdo;

……

司零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人給司自清偷偷報信，才派了朱蕙子這麼個盯梢的。除了上課時間，朱蕙子一天到晚粘著司零。朱格格並非認生，她在交際圈裡可謂是&ldo;流水的姐妹，鐵打的c位&rdo;；也並非語言障礙，她在實驗室樓下等司零時幾乎沒落過單，司零每次見她都是和碧眼白皮的帥哥聊得滿面春風。就算是晚上，朱蕙子也要在司零房裡待到犯困才肯走。

沒出幾天，陳欣就哭笑不得地告訴她倆，學校裡都在傳她倆是情侶。朱格格聽後，找機會在學校食堂大庭廣眾之下，往司零臉上賜了個大紅唇。

晚上過了十二點，司零才終於把朱蕙子踢回房間。

手機裡鈕度給她發了幾份bp，司零花了半小時把那些很不專業的敘述和資料看完‐‐初創技術青年往往不懂得怎麼把專業術語轉化成投資商看得懂的大白話，她還在其中一個專案裡看出了中國人慣用的語法，果然負責人之一叫做‐‐jianxian ng。

ng姓同胞的專案多得了五分鐘的垂憐，司零的手指快速劃過螢幕：&ldo;應對氣候變暖的農業技術……蠻有想法，只是小叔分不出人手幫你哦。&rdo;

他們現在人手不足、時間緊迫，不能做單線專案‐‐除了賺錢別無好處，一定要選能夠結點成網、帶來更多資源人脈聲望乃至政治權益的。司零目前看不出這個農業技術能夠為鈕度產生什麼連鎖反應。

司零給鈕度回訊息：全都不要。

鈕度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