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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練功被沐遙撞見之後,雲宥雖然一邊練習,一邊仔細聆聽周圍一切,只要有人從洞外的小道上下來,便能感覺得到,可這次雲宥忙著練功,竟沒察覺到早已有人潛入洞中。 雲宥睜開眼,卻見一個花白頭髮的老頭子斜斜倚在洞口,一語不發的看著雲宥修習焚天紫陽功。 這人身材不高,隆鼻闊眼,整個人看似懶洋洋的,卻偏給人一種蓄勢待發之感,特別是他的目光看過來時,猶如一道金光一般。 他的眸子,竟泛著藍藍的幽光。 雲宥心中一凜,雖然自己剛進入忘我境界,但這人卻不聲不響的來到這洞中,更不知已經來了多久,就憑這點,此人絕非泛泛之輩。 那人瞄了一眼雲宥,淡淡道:“奧爾穆茲德,已有多年沒見了。” 這已是第二次在這個洞中有人說出這焚天紫陽功的突厥名了,雲宥當下暗蓄內力,表面上只是淡淡了句:“你是誰?” 那人沒有言語,只是平靜的望向雲宥的眼睛。 他的目光幽藍的如同一灘清澈的湖水,雲宥定睛望去,恍然間,整個思緒變得完全混沌起來。 那是西北一處荒涼的小村落,遍野的屍體和焚燬的殘垣表明這裡剛經過了一番徵殺,一小隊突厥鐵騎騎著大馬、揮舞著彎刀從由遠到近而出,他們剛洗劫了這個村落,幾匹空著的馬匹上滿是收穫的戰利品。 雲宥就如一個旁觀者一般,看著這一幕幕從眼前而過。 就在這些突厥鐵騎快走到道路盡頭之時,一個七八歲的孩童舞著一個和自己一般高的大刀,呼喊著朝著這些突厥鐵騎而來。 這些鐵騎顯然也是吃了一驚,先是一愣,接著便鬨笑起來,那孩童毫不畏懼,揮舞著大刀吼道:“站住,我要為村裡的人報仇。” 那鐵騎中閃出一人,輕輕鬆鬆一刀揮來,那孩童舉刀一擋,人和刀便一起飛到丈外。 那些鐵騎們又鬨笑起來。 那孩童毫不氣餒,再次拿起大刀又踉踉蹌蹌的撲了過來,但接著又是被一刀劈飛。 眾人猶如貓抓老鼠一般戲弄這這個孩童。 為首的鐵騎人已遠遠看見一人已如飛一般朝這邊而來,他知道,這出戏該落下帷幕了。 他大聲吆喝著眾人:“弟兄們,收拾完這個小兔崽子,我們回去了。” 一說完後,便一刀朝著那孩童砍下。 那孩童經過這麼多人的戲弄,早已無力反抗,只能睜大眼睛,看著那彎刀落下。 只可惜那彎刀在離頭頂不到兩寸的地方噶然而止,一柄青色的劍鞘斜刺裡而來,正好攔在這一刀之下。 眼前的這一幕幕雲宥最為熟悉,因為這是他第一次見松海道長時的場景。 雲宥腦子越發混濁起來,他感覺自己腦海中那些殘留在記憶深處的影像,正一點一點從腦海中浮現出來。 雲宥努力想掙脫這種夢魘一般的感覺,但卻覺得全身好像被控制住一般,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就在這時,丹田處一股炙熱的氣息奔騰而起,瞬間佈滿全省,雲宥知道,這是焚天紫陽功。 雲宥只覺得自己靈臺逐漸清淨起來,就像突然間從夢魘中醒了過來一般。 此時此刻,雲宥也終於確定了眼前此人到底是誰了。 ——睡神白自樂。 雲宥心中反而平靜下來,白自樂看著雲宥已清醒過來,懶洋洋一笑,徑自走進洞中,隨便找塊小几坐了下來。 雲宥冷冷道:“多年沒有聽到音訊,我還以為你早死了。” 白自樂一笑,見雲宥一幅如臨大敵的樣子,笑道:“緊張什麼?” 雲宥收起焚天紫陽功,走到華雲洞的另一側,冷冷的看著白自樂。 白自樂看著雲宥,昏暗的燭光下,雲宥將自己影入黑暗之中。 白自樂眼睛在黑暗中幽幽發光:“你用不著這麼敵意,白眉是白眉,我是我。” 雲宥冷冷道:“叛徒!” 白自樂一皺眉:“叛徒?我嗎?” 雲宥冷冷道:“欺師滅祖,反叛祆教。” 白自樂身在往前一傾,露出臉來:“論輩分,你還應該叫我一聲叔叔,烈雲教主與白眉之間的事我也不想多說,我再說一遍,我是我,白眉是白眉,我白自樂一生,從未做對不起祆教之事。” 雲宥反唇相譏,冷笑道:“當年涼州一役,趁著我父親身負重傷,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