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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在金帳中撫琴而歌:「皇兮皇兮從我棲,得託孳尾永為妃。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心使餘悲。」
太子妃在旁煮茶的小火爐上放了個鐺子,小火烙鍋貼,端著醬油醋蒜泥的小碗,趁熱吃。在等鍋貼煎熟的過程中,裝作一副聽懂的樣子讚許的點頭。
已經通稟過了,商鹿策馬進營,在帳外下馬,略猶豫了,今天沒帶上屠毅,也不知道說這件事會不會被揍。打就打了,也不能事事依靠他。「殿下,娘娘。臣有兩件事,必須面呈。嗯?」
文蜀一口底兒焦香酥脆、肉餡吞掉爆汁的鍋貼,燙的斯哈斯哈。
葛謹風道:「沒宰殺耕牛,這是從山上摔死的黃牛。」
商鹿:「呵呵。這不重要。殿下準備何時繼承大統?如今快到十月,趕在年前繼位如何?新年改元,氣象更新」
葛謹風也想儘快登基,最好能在宮殿裡過年,帳篷太冷了,耐不住寒冬臘月。但他習慣性的裝作忽視權位、風輕雲淡、遺世獨立的姿態,就沒有一個看穿他心思的學士上書勸諫。「就依丞相。」
商鹿道:「第二件事,殿下對我擬定的葬禮儀程,駁了回去,很不滿意?」
葛謹風面色微沉:「布衣木棺,不設陵廟,不陪葬金銀、犬馬、男女,不用僧道誦經,役夫百人,這不是為人子的孝道。就算是薄葬,這也太薄,令天下人恥笑我無情無義。」
商鹿問:「您埋葬天王和溫皇后,是給天下人看的,還是給亡魂居住的?」
「是為了問心無愧。」
商鹿:「國家貧窮,百廢待興。動用大批勞役,耗空國庫,將來用兵、賑災、修繕河道、劃撥支出、慰勞戍邊將士,全都沒錢,殿下不覺得問心有愧嗎?眼下的大魏,亂花錢就是不對,和花在何處無關。薄葬則不然,我們可以說是天王的遺命,將來只要殿下的陵寢也已同樣的規模安排,有何不孝?」
葛謹風瞪大眼睛:「你連我的陵寢都要安排好?道難,你沒什麼想說的嗎?」
文蜀又吃完了一鍋鍋貼,扔一小勺牛油,融化後,從蓋簾上拿了八個生的鍋貼擺好,聽到撕拉一聲,舒爽啊:「管我什麼事。我爹媽還不知道埋骨何處,我將來入不入土也無所謂。」
商鹿:「生前享受夠了,死後哪有魂靈。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墓葬中藏有珍寶,難道是什麼好事?大魏尚在,溫皇后就被翻屍倒骨,薄葬可保千年安穩。」
經過一番激烈的討價還價,商鹿寸步不退的達到目的『沒有陪葬品』、『葬禮便宜點』,勞役不超過百人,工期不超過三個月,陪葬品總價格不超過一百貫。
商鹿心滿意足:「恭喜殿下,我們的國庫中多出五十萬貫。」
原計劃太敗家了!
土財主可以花錢解心疼,一國之君不行。
葛謹風:「哼!滾出去!」
「臣告退。」
文蜀端著盤子追出去:「商丞相,吃點再走?我屠師叔近來可好啊?」
商鹿駐足:「文道難,您有什麼吩咐?」
「三件事。第一,我不穿太子妃皇后那套枷鎖一樣的禮服,要改,你附和一下。
第二,天師的事兒,我要約屠師叔談一談,麻煩你轉告一聲。
第三……」
商鹿目光如炬,看她眼神微微一躲:「第三,你想和太子並稱天王。」
文蜀愕然,一瞬間心如擂鼓,血往頭上湧:「還能這樣?我本來只想另立臥虎軍,丞相,你這是勾引我心動。」
商鹿呵呵笑了兩聲,轉身就走。
葛謹風在帳篷後面幽幽的注視著一切,文蜀紅著臉,龍行虎步的走回來,眼中有種強烈的慾望,這可不是簡單的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