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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花瓣。
上完課,我們去酒吧喝酒,或者只是站在小店鋪旁邊,買上一杯加冰的可樂。她在一家廣告公司工作,有一個做軟體的男友,她叫他朝顏。
我們認識十年了。她說,睡覺的時候我要抓著他的手才可以。你要嫁給他嗎?
是。我要嫁給他。肯定。我想給他生10個孩子。她笑。天真無邪地把她的臉貼在我的肩上。
我看著她,微笑,抽菸,不說話。
小時候我是個沉默的孩子。一個沉默無語的孩子會帶來恐懼。如果她在該笑的時候沒有快樂,該哭泣的時候沒有眼淚,該相信的時候沒有諾言。她有殘疾的嫌疑。
我喜歡花朵,喜歡把它們的花瓣一片片撕扯下來,留下指甲的掐痕,或把它們揉成汁水。
我不明白它們為什麼會沒有血液。這是不知道疼痛的生命,讓人陡生恨意。
母親常常在一邊,獨自抽菸,神情淡漠地看著我。她是個眼睛幽藍,笑容悲涼的女子,她把我當成她的同齡人,而非孩子,因為她是與眾不同的母親。
第一,她很孤獨。第二,她沒有結婚,第三,她在我12歲的時候死了。
那個夜晚我第一次看見朝顏。他是一個短髮喜歡穿黑色襯衣使用愛立信手機的男人。他是喬的男人。
他告訴我他喜歡愛立信的原因。因為它的輻射大。他說。我想讓自己早點長腦癌,然後可以顛倒地思考這個世界。他的牙齒很白,笑起來的時候,唇角溫柔地傾斜。他有乾淨的眼神。水一樣乾淨而流動的眼神。
我笑。喬也笑。我們三個人走在夜校放學後的路上。她左手摟著我的肩膀,右手摟著朝顏的脖子,有時候她快樂得似乎歇斯底里。我知道這樣的縱情下面隱藏著什麼。喬是毫無預感的女子,所以她的眼角下面有淚痣。但我能識別眼睛幽藍的女子。她們是苔蘚。黑暗給她們水分,生命甜美而脆弱。
我們去的酒吧叫LIFE。生命是幻覺。我問老闆要威士忌加冰和555香菸,然後坐在吧檯邊,看喬在舞動的人群裡像魚一樣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