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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我們終究不是她父母,替代不了。她以前還會問,媽媽呢?後來聽村子裡的小朋友說媽媽跑了,她就不問了。&rdo;

小女孩跑了回來,坐在爺爺和周澤楠中間。

周澤楠看著小女孩紫黑色的指甲和嘴唇,那是心臟供血不足的表現。

他忘了當時他說的話了,他只記得爺孫倆下車之前,爺爺拉著小女孩笑著對周澤楠說:&ldo;和哥哥說再見,以後可能見不到了吧。&rdo;

周澤楠明知這是萍水相逢的人再普通不過道別的話,可還是心有希翼,希翼她不要那麼辛苦地長大。

最好能順順利利,長命百歲。

邊泊寒輕輕地說:&ldo;所以你是因為那個小女孩去學的醫?&rdo;

周澤楠搖頭:&ldo;準確地說,她是顆種子。可能是因為我經歷過一些不太好的事,我在她身上看到我的影子。我就想,如果可以,那就讓這世上少一個失意人,多一個快樂者。不管這個快樂,是生命,還是其它。&rdo;

他的語氣並不高昂,可邊泊寒還是聽到了一片赤誠與熱烈。

明明這個故事並不歡快,被拋棄的女孩,提心弔膽的親人。

可邊泊寒還是聽見了埋藏在灰燼裡,火光燃燒的聲音,清晰,響亮。

周澤楠望向邊泊寒,目光平穩,可邊泊寒還是隱約看到眼眸深處埋藏的破碎:&ldo;可我也會害怕,害怕過往的經歷影響深遠,延續至今,讓我成為不想成為的人。&rdo;

這是周澤楠在這個早晨說的第二次害怕。

邊泊寒的心像是被貓伸出爪子狠狠撓了一下,有些酸又有些疼。

他不信神佛,卻也開始祈求周澤楠的過往只是不太陽光,而不是慘烈。

邊泊寒的眉緊緊皺起又鬆開,他與周澤楠對望:&ldo;你知道嘛,所有故事裡我最討厭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憑什麼放下屠刀,惡貫滿盈的人就能得到,被傷害的人就得原諒。我不知道你過去經歷了什麼,但我想說的是,你不想原諒,那你就不原諒。&rdo;

他的聲線儘量平穩,試圖用一種隱喻的方式化解埋在周澤楠心頭的陰雲。

周澤楠臉上的神情有些鬆動,太少人告訴他,對不起不需要一定回沒關係,可以是有關係,不原諒,抗爭到底。

邊泊寒又說:&ldo;但有一點很重要,不要責怪自己,更不要去想如果。如果這件事就是個謊言,你一直糾纏在過去,那你就會陷入圈套,永遠出不來。要麼解決它,要麼放下。&rdo;

周澤楠把脆弱心跡表露一二:&ldo;我已經走出來了。但我不可否認在情緒低落的時刻,回想起曾經,也會有那麼一刻覺得我是個糟糕的人。&rdo;

&ldo;糟糕?&rdo;邊泊寒皺著眉,嚴肅地說,&ldo;不要用這麼嚴重的話說自己。&rdo;

嚴重嗎?周澤楠心想。

比起那些他聽過的形容,這可能會是其中最輕巧的一個。

周澤楠的腦子裡回想起那些人的臉,他們圍著他,尖銳的笑聲充斥著耳膜,他們罵他,野種,狗雜種。

&ldo;你怎麼會覺得自己糟糕?&rdo;邊泊寒一臉鬱結的表情,怎麼想都想不通,&ldo;你偏頗,甚至還離譜。&rdo;

周澤楠看著邊泊寒緊緊鎖在一起的眉頭,彷彿被自己簡單的兩個字氣得不輕。他說:&ldo;只是偶爾,很少的時候。&rdo;

邊泊寒覺得氣不順,音量都不自覺拔高:&ldo;誰都沒資格評判你,包括你的親人和朋友。&rdo;

邊泊寒搖搖頭:&ldo;你自己也不行,一次都不可以。你可以說你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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