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踱步遠離喧鬧,邱澤彥來到山莊後的一處斷崖,他想起了雲弘剛來到棲霞山莊的時候。
還記得那時候天下著雨,他剛從薛家堡回到棲霞山莊,還沒踏進山莊的門,路邊突然竄出一個嬌小的身影,握著一把生鏽的匕首和滿溢的殺氣就要他的命。就連武功都不會,還想要刺殺武林盟主,這小叫花子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膽量。
當時的邱澤彥就是這麼想的。
雲弘自然不知道他眼前這個俊朗男人心裡對他的看法,他滿心想著的只有他無端被滅掉的家族,哀嚎的族人和死前對自己不住道歉的兄長。他恨,他怨,為什麼這個自稱喜愛哥哥的男人在他們整個雲族遭受劫難的時候消失無蹤,為什麼這個男人在哥哥奄奄一息的時候不見蹤影。
一個多月前,他被薛崇仁找到,接回了薛家堡。薛崇仁說,要帶他們來找邱澤彥。雲弘不願,他不想原諒這個對哥哥始亂終棄的男人。他一次又一次地從薛家堡逃跑,半個月前,他成功了。
因為,薛家堡被人一把火燒了。
當他在遠處看到那一片火光的時候,雲弘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他想起了被他撇下的五歲大的侄子,他如今唯一的血親。他瘋狂地撒腿往回跑,那是他第一次如此急迫地想回到薛家堡。
可惜,他沒能找到邱雲。
是的,他的侄子姓邱,聽他哥哥說,這個名字是他和邱澤彥一同取的。
沒用,他沒能找到當初被他自己藏起來的邱雲,曾經那處藏身地已經被火舌侵蝕殆盡,毫無蹤跡可循。
他哭了,跪在餘火未滅的薛家堡裡哭了一夜。
沒有人來可憐他,沒有人來安撫他。
他已經沒有家人了,老天爺一個也沒有給他留下。
淚水被土壤吸收,雲弘只能想到一個去處,他的眼裡只留下了仇恨,他拾起一把染血的匕首,朝著棲霞山莊的方向出發了。
只可惜,老天爺再一次戲耍了這個瘦骨嶙峋的少年。
沒有武功的他又怎麼能是武林盟主的對手,邱澤彥輕鬆閃過雲弘的攻擊。一記手刀就將其打暈在地。
路上的泥濘濺了邱澤彥一身,他望著昏迷在地的少年,還是囑咐下人將其帶回山莊。
一個營養不良,風餐露宿的少年,怎麼可能禁得住雨水的洗禮。被帶回山莊的雲弘從當天晚上就開始發高燒。此時,前來探望的盟主才從少年紅撲撲的臉頰中看出了當年那個雲氏少年的輪廓,立刻知曉了少年的身份。
於是,當雲弘迷迷糊糊醒來時,他睡的不再是冰冷徹骨的街道,而是香軟的錦被;端到他眼前的也不是殘羹冷飯,而是飄著香甜的清粥。雲弘以為自己終於死了,可以見到自己的哥哥了。
可是當邱澤彥走進門的時候,雲弘臉上微微的笑意在瞬間消失無蹤。
&ldo;雲弘,我以為你們都死了。&rdo;邱澤彥說道。
&ldo;很抱歉,讓你失望了。&rdo;雲弘撇開頭,不想去看那個男人。
&ldo;你怎麼會淪落到此,雲秋他……還好嗎?&rdo;
一提到哥哥,雲弘的脾氣就上來了,掙扎著要起身。奈何自己大病初癒,根本無力起身,還得靠邱澤彥才能勉強靠在床頭,只能在嘴上較勁:&ldo;你不配提我哥哥的名字。&rdo;
說到底,雲弘還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許久沒有體會過溫暖的他被如此溫柔詢問,委屈地紅了眼眶。但是,他不想被邱澤彥看扁了,撅著嘴昂著頭,倔強的絲毫不提這些年的顛沛流離,更沒有哭訴哥哥的逝世。
邱澤彥又怎麼會沒發現少年的逞強,早在雲弘昏迷在床的時候,他已經猜測到雲秋的結局。不然,這個少年又怎會孤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