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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下心中反感,薛裕豐伸手推開了那扇虛掩著的門。
出現在眼前的是琳琅滿目的刑具和一個被架在刑架上血肉模糊的□□男子。
屋子裡負責行刑的下人見堡主到來,便停下手向堡主行禮。
&ldo;……主子。&rdo;
刑架上的男子似乎也聽到了動靜,努力睜開眼想要看清來人卻怎麼也看不清。
眼看著男子漸漸失焦的雙眼和無力低垂的腦袋,薛裕豐知道此人恐怕是撐不住了。雖然心中難免可惜不能夠從那人嘴裡聽到解釋,卻也沒有特別大的感覺。
生與死,在這江湖之中,早已經是常事,更何況死的只是一個影衛。
可就在這時,本站在薛裕豐身後的葉鈞一個箭步上前,從懷中取出一顆藥丸,掰開那影衛的嘴硬塞了進去。
藥丸一直被頂到影十二咽喉深處,他才勉強能夠自己吞下去。
湊近那影衛的耳邊,用著喃喃低語訴說著近似蠱惑的言語,葉筠的神情卻很是嚴肅。
薛裕豐一直站在那裡,對葉鈞的行為不阻止,也沒有發問,就在一旁看著葉鈞吩咐邊上的人將那個因為葉鈞一句話而固執地沒有閉上雙眼的影衛卸下來,放平在一旁的乾草上。
&ldo;主子,這是……&rdo;站在薛堡主身後的影叔不確定的問道。
&ldo;這影衛就交給葉鈞,你就不要管了,到時候按葉鈞說的做就是了。&rdo;
&ldo;是,主子。&rdo;
薛裕豐知道葉鈞有個不算毛病的毛病,那就是葉鈞在救治傷患時十分專注,根本不會在乎周圍的一切,他再留在這裡也是浪費時間。而且,既然葉鈞已經出手施救,這人一定死不了。薛裕豐交代了影叔一句,就先一步離開了刑堂。
刑堂內,葉筠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好容易給這影衛的傷勢做了緊急處理,他這才命人去取擔架。終於能喘口氣的葉筠回過頭,半天沒找到薛裕豐,詢問之下才知道自己這個青梅竹馬就被薛大堡主無情的拋下了,頓時恨得牙癢癢。今日定然是萬事大凶,一大清早就被人挖起來不說,還就這麼被一個人留在這潮濕的刑堂。若這都能冷靜對待,那就不是他葉筠了。
邊上的影叔一副任他差遣的樣子,想也知道是被人下了命令。
腦袋一轉,突然心生一計,腦海中一個絕妙的辦法浮現在眼前。
好你個薛裕豐,大清早擾我清夢不說,還把我一人丟在這陰森的刑堂之中,既然如此,我就送你一份大禮又如何。將眼光從昏迷的影衛身上掃到一旁的影叔身上,葉筠眼珠子一轉,腦海中一個絕妙的辦法浮現在眼前。
影叔突然感覺背上一涼,總覺得自己被什麼人惦記上了。
隨著葉筠猛然間盯上他的眼神,影叔只感覺背後一股森冷的氣息從尾椎升起,不由得心中打了個突。
走出刑堂好一段路,薛裕豐吁了長長一口氣,這才感覺自己好受一些。那刑堂的血腥味卻是太過沉重,而且絕大多數都來源於那個幽暗的房間。
他在庭院中散了一會兒步,這才向書房走去。到了書房沒多久,妙凝就端著早點和藥來到書房。
&ldo;堡主,這是葉神醫給您開的藥,他囑咐您不能空腹喝藥。&rdo;
想著既然有時間寫方子了,那影衛想必也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薛裕豐隨口應了一聲就讓人退下了。妙凝瞧著埋頭看帳的堡主欲言又止,可見人沒有抬頭的意願,便小嘴一撅不說話地走了。臨走前,妙凝還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薛裕豐只當她是調皮,也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上午半日在書房中度過,午膳時分,他才直起身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