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來悟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自由攝影師喬、日本《新聞週刊》的村田信一和我,總是待在一起,腳邊的防毒面具玉體橫陳,就像一堆骷髏頭。我從未穿新華社給我的防化服,這倒不是我勇敢。早在撤離巴格達之前,首席老朱和我就將全套防化服連同面具送給了房東。路過安曼時,試穿補充的新式防毒面具險些把我憋死。一到以色列,又得到了我的第三套防毒面具,可我從未用過。現有的防毒面具也只能對付警用催淚彈,連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糜爛面板的芥子氣也擋不住。鋼盔我卻從不離身,從北京出發的前一天,《解放軍報》攝影記者喬天富特別關照我,80%的戰傷是被彈片擊中頭部,要想多活就別怕沉。
兩天前,我站在陽臺上首次拍到了迎擊“飛毛腿”的愛國者導彈騰空而起的英姿,由於用的1/4秒,彈道軌跡極短,在10寸傳真片上不足兩寸,但這也引起了村田和喬的大力稱讚。喬為了表彰我的勇敢,還送了我一個名牌攝影包,村田在一旁羨慕地說這種多姆克專業包在東京賣200美元。
這裡的攝影記者55%用尼康,30%用佳能,15%用其他相機,如徠卡。主要型號有尼康F…4S、尼康F…3P、佳能新F…1、佳能T…90和徠卡M…6。他們都隨身掛有外接高壓電瓶,清一色地背村田說的那種在東京賣200美元的美國多姆克牌攝影包。這種包可裝兩臺加MD…4的尼康F…3,四個中等體積的(如尼康80—200f4)鏡頭,兩隻閃光燈,此外還有兩個大口袋可供裝其他物品,開關簡單,具有防水夾層。在國內我只見《中國青年報》賀延光背過這個牌子的包。
每天早上,當我揹著美聯圖片傳真機到一樓新聞中心傳照片時,都引來一大堆外國同行圍觀,這使我很難堪,根本不敢把那些臭照片裝上機器,生怕給中國人丟臉。澳大利亞News Limited攝影記者Ray Strange笑稱我用的是19世紀的機器,他問我為什麼不用美聯底片傳真機AP…Leafax呢?
這裡的美聯、路透、法新、共同、時事、讀賣新聞一色地用美聯底片傳真機AP…Leafax。我在巴格達就曾向共同社攝影記者大河源利男借用過這種機器。其體積只有一臺電動打字機大小,在東京賣萬美元。可用英文打說明,傳一張黑白底片(亦可用彩色底片)只需六分半鐘,而我用的圖片傳真機傳一張照片則需10分鐘。據東京新聞攝影記者吉岡逸夫講,尼康公司正在試造一種比美聯AP…Leafax更小巧的機器,估計打完仗時會投放市場。
美聯社攝影記者多米尼克說過:“讓一個攝影師拍兩種以上膠捲簡直不可思議。”英國自由攝影師尼爾·錢德勒說:“只拍彩色負片再好不過。第一,可以專心致志。第二,既可傳真,又可給畫報提供。第三,快,省事。一小時快衝店四處可見,而D…76顯影液在一些地方早已絕跡。可以這麼說,凡是有電話機的地方全有快衝店。”
日本攝影記者村田說:“紅色中國也應該給你裝備這種機器。”不想,這話惹惱了站在一旁的希爾頓飯店保安人員Yossy:“什麼紅色中國,只有一箇中國。中國一個,懂嗎?”
言歸正傳,一連幾夜,喬、村田和我都站在陽臺上迎著地中海的寒風,仰望夜空,靜候“飛毛腿”的光臨。由於白天跑新聞,晚上眼睛都睜不開,可在強烈的競爭心理驅使下,誰都不肯認輸。村田說最好的辦法是我和喬支好相機開啟B門,他用菸頭給我們畫一個“愛國者”撞擊“飛毛腿”,我們三個一塊兒領普利策獎。喬則氣得大罵薩達姆不配合。
等到2月8日午夜,村田和喬終於熬不住了,回到各自的房間去睡覺。可我堅信今夜“飛毛腿”必定光臨,因為今天碰巧是穆斯林主麻日的結束,猶太教安息日(希伯來文shabbàth,意為第七。猶太教每週一次的聖日。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