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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斜陽若影,斂去餘暉,最後沉沉沒入青山遠黛。
夜晚,月明星稀,烏雲幾度,樹影婆娑。
經過一天的忙碌,疲憊的人們早已都各自歸家甜甜睡去,街道上一反白日繁華,顯得空曠而蕭索。
不起眼的暗角處,秦笙一襲藍衣靜立良久,幾乎與深沉的夜色融為一體。
偶有趕夜路的行人或打更的經過時瞧見,都不禁心裡突突地驚了一驚,以為自己看見了什麼鬼魅暗影。
他在等著一個人。
明明是好風如水的夜晚,秦笙卻覺得此刻緊攥的雙手冰如寒霜,略帶寒意的眼角,繾綣著浮生冰涼的紋路。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等那個人,只是想著她竟然還不回來。
他不知道現在,心裡究竟是怒火多一點,還是擔憂多一些。
有些絕望,內心卻隱隱湧著些希望。
突然覺得,她就這樣,永遠別回來,多好。
沒有背叛,沒有利用,沒有來時恨,沒有離時愁。
最初,一切尚未開始,最後,就不會有所沉醉。
微風起,幾縷浮雲飄過,月色落。
一個跌跌撞撞的黑影落入瞳孔,秦笙的動作遠比思考要敏捷得多,一陣風過,青色的衣衫落了滿懷,蒼白的臉深深埋了進去,如此柔弱,令人心疼。
&ldo;不要扶我,你又是……誰?&rdo;滿口遮掩不住的酒氣撲面而來,秦笙無可奈何地笑著,剛才的胡思亂想頓時煙消雲散,只知道空蕩蕩的心,一塊兒石頭終於落了地。
&ldo;又是跑到哪家去喝酒,你可知……&rdo;耳邊傳來一陣癢癢蘇麻的感覺,那人放心地頭一沉,外界的聲音再也聽不見。
☆、第二十六章
日上三竿,顏卿扶額坐起。
頭痛欲裂,醉酒傷身。
只是酒這東西是個好東西,醉到深處,不想記的可以不記,不想做的事情可以不做,只這一刻,無拘無束,形骸自由。
一室無人,梳禾不知道去了哪裡,只聽窗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囂,顏卿挑窗看去,依稀可見一片斑駁人影。
走出房門,素日清清冷冷的息蘭苑突然湧進來很多人,貼彩紙的,掛燈籠的,系紅繩的,好不熱鬧。
顏卿隨手拉住了一個正要越過身前的丫鬟:&ldo;今天是什麼日子,這裡怎會這樣熱鬧?&rdo;
那丫鬟眼神奇怪地瞅著她:&ldo;葉小姐不知道嗎?今天是江城的掌燈節,家家戶戶都要好好佈置迎接節日的。&rdo;
&ldo;掌燈節?&rdo;顏卿揉了揉宿醉後的額頭,似乎是聽到過秦笙提過這麼一茬,&ldo;你告訴我,少莊主現下在哪裡?&rdo;
窗臺前,秦笙一身錦緞華衣,墨發高懸,指間夾著一封信箋,眼神卻怔怔望著窗外。
莫風順著他的目光向外看,只看到了兩三棵桃樹,迎春吐蕊,錦簇芳華,朗朗碧空下,竟比那傲霜冬梅還俏麗幾分。
只是,那人瞧得時間也忒長了些,他試探道:&ldo;公子?&rdo;
秦笙聽見一聲喚,回了神識,捏著素箋的手指緊了緊,看向屋中的另一個人,春風一笑,眼神卻透出了幾分狠意:&ldo;我倒不知道,同盟何時也會使這種下三濫的卑鄙招數了。&rdo;
那人趕忙躬了躬身,解釋道:&ldo;非常時期,非常手段。&rdo;
秦笙不緊不慢道:&ldo;可我已經決意要放她走了。&rdo;
那人急切地進了一步:&ldo;公子萬萬不可,此番徵討七煞夜泱是致命一擊,如果公子將她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