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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的人雖然四散在各處,侍衛也隱在各處,但沒人會瞎來聽話,畢竟這是太平裡。一不小心聽了不該聽的話,那可是很麻煩的相爺府離和園並不遠,轉過幾個巷口就到了,門口的侍衛一看是言行雲,再一看這位還怒氣哄哄的,立馬退到一邊,只行禮不招呼。這位的脾氣別的府里人可能不知道,但和園的人那是門兒清。
順利地進了杜敬璋的院子,陳平益本來在書房外守候著,一看言行雲來了就起身行禮,正要通報時卻被言行雲按住了:“別嚷,我自進去,你在外邊兒候著。茶水就不要上了,客套的規矩也不要來了,我有話要跟公子說。”
他這麼大聲音,杜敬璋哪兒能聽不到,一聽到臉上就有了笑意,姚海棠走後,他鮮少有笑臉,這時卻不由得欣然:“進來吧。”
進了書房裡,言行雲看著杜敬璋,就看著不說話,那表情要多憤慨就有多憤慨。最後還是杜敬璋先開了口,他指著旁邊兒的座說:“不管什麼事,坐下再說,平益,沏得茶來。”
“公子這兒還有我的座兒嗎?”言行雲笑容滿面地問著,但這笑容怎麼看怎麼冷淡。
其實在拜帖送過去時,杜敬璋就想到了可能會這樣:“你要是不願意坐,站著自然也可以。”
從鼻子裡噴了氣兒出來,言行雲終還是坐下了,陳平益沏了茶來放在小几上說了聲“請用”就抱著腦袋溜遠了。言行雲這才摸了把自己的臉,心說:“有這麼嚇人嗎?”
像是知道言行雲心裡在想什麼一樣,杜敬璋笑道:“你嚇著平益了,神仙公子忽地瘋癲起來了,果然還是有幾分嚇人。”
喝了口茶平平胸臆間的氣憤,言行雲得很努力壓制才能不氣得破口大罵。這時言行雲才發現,別的不說,杜敬璋自雲涇河回來後,氣人的本事是高得多了。他不需要主動去招誰,只要把人氣得不輕了,別人自會來招他:“公子,您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以為寫得很明白了,就算你沒看明白,言相爺也該看明白了。”杜敬璋合上桌案上的條陳,這麼答著言行雲的話。
一聽這話言行雲就知道,這話再問下去沒意思,就轉而說道:“既然公子這麼說,那請容許我問公子一句,接下來您到底要做什麼,您既然說不爭,為什麼還要做這些事,您不覺得您做的太多餘了嗎?不要跟我說是為了九公子,九公子是您一手教養長大的,他有多大能耐您比我們更清楚。九公子哪裡需要您幫忙,他治水治得風生水起,民間已經是一片頌揚之聲。”
只見杜敬璋自桌案上的條陳裡又抽出一本來,一邊看著一邊慢悠悠地說道:“我收拾他們自有收拾的理由,為小九,我何必收拾他們,何必引火燒身。所以我一直說你有時候想事不細,在這一點上你不如致安。”
好在杜敬璋也經常說喬致安有地方不如言行雲,而言行雲對自己的缺點也知道得很清楚,所以也自不氣憤這點,只問道:“為姚海棠?”
“是,也不是。”杜敬璋答得很輕飄。
於是言行雲有暴躁了:“我呸,還也不是,我就只有是,沒有不是。公子,既然人都走遠了,您還在這兒心心念念,您不覺得這不僅多餘甚至完全沒必要嗎?”
搖了搖頭,杜敬璋說道:“我這個人很記仇,你是知道的既然敢擊殺我,那他們就必需付出代價。我讓他們準備了一年多,等的就是現在,準備好了才好一網打盡,準備好了才能一次按得無法死灰復燃,省得那群人如百足之蟲一般死而不僵。”
這番話讓言行雲沒了脾氣,嘆了一口氣後說:“我就知道公子總會找個由頭滅了他們,卻沒想到您連理由都不找。”
“不需要”杜敬璋說完又批好了一個條陳,這才站起身了動了動腿腳,然後坐到了言行雲旁邊。
看著坐在身邊的杜敬璋,言行雲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