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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麼都說不了,也動不了,只能用一雙乾枯的眼睛,盯著一屋子的孝子孝孫。
誰也不懂她眼裡的遺憾和無奈,更不懂她心裡的悲哀。
楊父一個勁的哭著,老伴要走了,從此以後,他將變成一個真正的孤家寡人,再沒人懂他,今後的無數個白天黑夜,將無人與他陪伴。
他牽著老伴的手,帶著不捨,帶著難過,帶著同病相憐的惋惜。
楊母看著老伴,瞭然他的悲傷,可是,今後自己不能陪他了,要去見離世的幾個兒子,不知道,在下面,他們會不會像小時候那樣,依偎自己。
不能吧!孩子大了,再不是曾經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你的人,這一生啊,到底是什麼都沒擁有。
外面的雪還在紛紛擾擾的下著,院子外面已經積滿了厚厚的雪,踩上去,會落下一個深深的腳印,不過很快就會被綿綿的大雪掩蓋,片刻就恢復白茫茫的一片,好像延綿到盡頭的地方,從無人侵擾。。
天又冷又靜,冷的站在火堆旁,都控制不住瑟瑟發抖,靜的似乎一顆針掉在地上,都能清晰可聞。
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哭泣聲傳來,打破了這又冷又靜的夜,楊母終是在白雪茫茫的晚上,永遠的閉上了雙眼。
這個寒冷的冬天,她終是沒能熬過。
楊玉泣不成聲的哭著,她需要父母等她,等她成功,等她再無後顧之憂,可是,楊母終是等不到了。
這時間啊,總是這樣冰冷無情,在匆匆的歲月裡,狠心的奪走她一個又一個的親人。
遺憾總是悄無聲息的越積越多,多的讓人喘不過氣……。
楊父握著冰冷僵硬的手,捨不得放開,這一刻啊,他終成了最孤獨的人。
田芸這時,積極的招呼前來悼念的客人,好像此刻,她又做回了乖順孝心的兒媳,操辦著喪葬的一切事宜。
這次的老人病逝,大家沒像以往那樣惋惜和悲傷,反而是鬆了一口氣,畢竟老人在他們眼裡是累贅。
只有楊玉至始至終都替楊母的結局惋惜,這不是她要的樣子,她曾經想過,要父母安享晚年,兒孫繞膝。
終究是自己晚了,父母等不起!
穿梭在葬禮上的人,夾雜著輕鬆愉快的氣息,無人悲傷。
棺材在白雪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紅豔,它冰冷的擺放在那,和白雪交相輝映。
喪葬的哀樂還是那個哀樂,哭聲還是那個哭聲,可是,和上次楊義辦的喪葬終是不同,這哭聲的感情太稀薄,似乎只是為了走個形式,不得在人前做個樣子。
會表演的人,總會在關鍵時刻,表現的淋漓盡致,似乎她們不曾遺棄過老人,也不曾對老人的孤苦無依不聞不問。
她們在人前表現出感天動地的孝心,然而不管哭的再淒厲,喪葬辦的再隆重,依然改變不了,她們那顆沒有溫度的心。
大雪下了一整晚,堂屋的地面跪滿了哭喪的人,他們期期艾艾的哭著,嗚咽著,只盼著快些天明,好把這沉重的一刻,丟上山。
終於捱到了天明,外面的積雪又高了一層,不一會,厚雪裡三三兩兩的來了一群人,他們把積雪踩的咯吱作響。
一群人圍著棺材嘀嘀咕咕一番,就安排幾個人開始抬棺,因為大雪的緣故,安葬的地方,選在了山下,和半山上楊義的墓地遙遙相望。
此時,楊義的墓地已雜草叢生,和其他荒廢的墓地一樣,稀稀鬆松,再沒了曾經鮮豔的模樣。
似乎在歲月的流逝裡,他融入了山野,迴歸了大地,變成了這半山上,不起眼的存在。
是啊,終是被人遺忘了……。
匆匆把躺著楊母的棺材放進土坑,用混著積雪的泥土,一層一層的拋灑在上面,漸漸的,楊母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