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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面再說。」彭安掛電話。
「誰的電話?」陸姩拿起毛巾擦頭髮。
彭安不回答,卻是莫名其妙的說:「外面都把你叫做我的太太,可我至今沒有給你名分,你不會不安心嗎?」
「你敢不給嗎?有沒有名分,我都是你的人。再說了,其他的女人也沒有我這樣的魅力。」
她的話裡沒有對名分的期待。明明他已經確定她的心意,但他近來有點患得患失。
陸姩歪了歪頭:「你在想什麼?」真是稀奇,他也有心不在焉的時候?
「沒什麼。」彭安淡淡的。
*
彭安無心工作,早早下班,去了茶館聽戲。
男女之事嘛,是戲曲裡永恆不變的主題。不湊巧,今日茶館講的是梁山伯和祝英臺,梁山伯死了,祝英臺化蝶而去。
彭安放下杯子,半杯茶都沒沾上他的唇。他望向北坳山,他是肯定不允許她化蝶而去的。
陳展星又來了一個訊息,他已經定了從重慶到上海的船票。
陸姩覺得,彭安越發心事重重。
晚飯之後,她問:「是不是日本人又有什麼動靜?」
「沒有。」彭安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樑,又再戴上眼鏡。
她琢磨他這些小動作的用意。
他又摘下眼鏡,視線裡只有陸姩模糊的五官,他說:「我們去領結婚證吧。」
四周模糊不清,彷彿晃著光暈。
他說:「婚禮講究三書六禮,不過我父母在香港,我們之間沒有媒灼之言。現在是新時代,我們可以先領了結婚證,如果你要傳統風俗我們可以遵循周禮。」他看不見她的表情,卻是聽到她的笑聲。
「你這木頭腦袋這幾日魂不守舍,原來費神這個東西。」
「你我無緣無份,在一起始終……全世界都以為你是我的太太,我們也已經有夫妻之時。等將來日子安定,我把父母接回來上海,算是組了一個大家庭。」
陸姩的臉湊了上來。
彭安見到她閉眼,低頭要去親。
她又睜開眼睛:「閉著眼聽一聽,你說話沒多少溫情。」
溫情不是沒有,只是彭安在她面前已經不再做偽裝,他天生就是涼冰冰的調子。他咳了一下,給自己的聲音鍍上一層柔和:「陸小姐,你願意嫁給嗎?」
「我若不願意,你又當如何。」
「你為什麼不願意?」
她笑:「你仔細想一想,我為什麼不願意。」
「想不出來。」既然想不出來為什麼不願意,只剩下願意這一個答案了。
第77章 番外(下)
彭安像是趕著要去吃熱豆腐。第二天一大早。他催促著陸姩起床。
陸姩在床上翻了一個身,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天亮了嗎?」
彭安掀開窗簾。
亮是亮了,但沒有太亮。
她用手抓抓頭髮,坐起來才發現他已經穿戴整齊。「你要出門?」她奇怪地問。
「你不出門?」他更奇怪地問。
「去哪兒?」話一出口,她猜到了答案。
果然,彭安說:「去律師事務所見證。」
「這麼早?」
「不早了。我們吃完早餐過去,時間剛剛好。」
「你趕時間?」
彭安抬起晚上的表:「是的。」
他在銀行上班的同時,近來和一個日本商人合作,開了一家洋貨行,賣國外的稀奇玩意兒,很受有錢人的喜愛。
他是大忙人,她知道,體諒著他。
路上已經是蕭瑟的秋景,但陸姩發現彭安的眉目帶了點春意盎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