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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寥廓,魂魄飛離,直上九重霄,恍惚間暢遊天際,似到了崑崙仙境。
慢慢睜開眼,看著眼前的人間美景,一時興起,嘴角飛揚,低低念起:“煙柳白堤綠婆娑,玉鑑瓊田楚天闊。紅輪西墜殘霞寞,血玉盤裡一碧螺。”
暮靄之中,一艘三牙畫船緩緩地駛入眼簾,船桅上一面錦旗迎風飛揚,旗上繡著一個斗大的“寧”字。紅色的畫船停在旌旗招展的湖界處便不再靠前,只是停在那裡,隨波微動。
“卿卿,卿卿。”偏過臉,只見眾人怔怔,師姐攏著手,急急提醒:“歌~歌~”
一轉曲調,揉弦若吟,顫音似泣,啟唇清唱:
“山清水明幽靜靜,
湖上飄來風一陣,
啊,心呀心呀,靜呀靜。
黃昏時候人稀少,
半空月影水面搖,
啊,心呀心呀,靜呀靜。
水草茫茫夢湖愛,
飄來陣陣蘆花香,
啊,心呀心呀,清呀清。
水色閃光銀線搖,
湖面點點是帆影,
啊,心呀心呀,清呀清。”
剔挑勾抹,輕垂兩臂,曲終弦靜,四下無語。亭內眾女一臉怔怔,還未緩過神情。淡淡一笑,起身迴轉。卻見亭外一道菫色的身影,夜景闌站在柳下,握著竹笛,定定地看著我,鳳眸裡流光溢彩,容色微暖,別具風情。
“啪~啪~啪~”一陣響亮的掌聲,師兄攜著友人從遠處走來,笑得溫潤,“胸中有溝壑,落弦非凡音。卿卿先前的那一曲,境界寥廓,氣吞天地,真讓為兄汗顏。”
如夢姐施施走來,拉過我的手,讚道:“而後的那一首絃歌,清麗婉轉,柔柔曳曳,讓女子豔羨。”
被他們這麼一調侃,臉頰不禁微燙,偏過頭看向水面,只見那艘樓船收起鐵錨,緩緩啟航,向內湖行去。
“寧?”師兄低喃一聲,“青國寧侯?”
“呵呵~”他身後的謝司晨應聲說道,“九殿下,凌翼然。沒想到豐小師妹清歌一曲,竟然引得王孫停舷靜聽。”
凌翼然?愣愣地看著漣漪陣陣、波紋淺淺的湖面,回想起那位邪美藍顏。允之啊,十年之後能共看夕陽,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緣分?
眾女見幾位俊逸少俠駐足亭外,眼波頻傳,偏身出亭。湯淼淼抱箏相迎,毫不顧忌地拉住謝司晨的衣袖,撒嬌似的說道:“司晨哥,你要早點來就好了。淼淼唱了數曲,大家都說和豐姑娘不分上下呢。”說完徵詢似的看向一位身著萱色春裝的少女,那人慌忙點頭:“是啊是啊,淼淼姐姐唱的比那位姐姐還好呢。少主,你沒聽到,真可惜。”
少女說著,眼光不時地飄向煙柳之下。當看到數位女子面色嬌羞,攜手欲靠近一臉寒冰的夜景闌時。她咬了咬唇,快步走去,突然腳下一崴,低叫一聲,向他撲去。卻見夜景闌雙目視遠,腳下輕轉,瞬間閃開。
瞠目結舌地看著在水中奮力掙扎的女子,再偏過頭去,看向面無表情的夜景闌。他收回遠眺的目光,直直地與我對視,面容舒緩,仿若冰消。
眨了眨眼,有意無意地看向一邊,柳尋鶴已經將那位落水少女救上岸堤。“鍾小姐,受驚了。”他溫柔地遞出棉帕,少女一身狼狽,苦著臉,欲哭欲泣。柳尋鶴嘆了口氣,不解地看著夜景闌,語氣微責:“夜兄,你為何閃開,任由鍾小姐落水?”
夜景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翩身而過,只留下冷冷的兩個字:“不熟。”
人雖去,寒氣猶存,濃濃地籠在那位少女的眉頭。她愣愣地站在原地,發落水滴,面覆清淚,楚楚可憐。謝司晨皺了皺濃眉,脫下外衣為她披上,低低安慰:“雨晴別難過了,快回去換身乾衣。”她扭了扭身子,抹了抹淚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