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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一重,有一個喝得男女不分的男生跌跌撞撞地撞了上來。法醫露出來的那雙眼古井無波,在他開口之前搶先一步開口:「我過會兒要去解剖屍體。」
男生怔了怔,酒精令他的大腦反應異常遲鈍,他費力地思考著法醫這句話的潛臺詞。
「下午我剛解剖完兩具無名男屍。」法醫故意嚇唬他,「你確定要抓著我?我剛剛忘記洗手了。」
江鬱可很不合時宜地笑了一聲。
這聲笑倒把其他兩人嚇到了,畢竟江金海明面上是江鬱可的父親,如今他還躺在裡面,江鬱可笑得也太詭異了。
「江鬱可。」傅黎商喊他。
「我沒事。」江鬱可斂了笑,甚至反過來讓傅黎商不要擔心。
然而兩人朝夕相處,大部分時候傅黎商還是能把握江鬱可的情緒。男人注意到他眼裡快要溢位來的難過,低聲安慰他:「不會有人怪你。」
「你不進去也不會有人怪你,沒有人會來指責你做的選擇。」
傅行知跟任影蓉在家裡焦急地等著兩個小輩,江鬱可回來的時候臉色蒼白。任影蓉立刻迎上來,對上兒子的眼神,體貼道:「小可,阿姨已經把房間收拾好了……」
「我們先上樓吧。」江鬱可點頭,任由傅黎商帶著他上了樓。
兩人住的是傅黎商自己的房間,假如沒有警察朋友的這通電話,江鬱可這時應該在認真參觀這間房間,兩人會對傅黎商的成長軌跡進行討論。可是此刻江鬱可只是匆匆洗漱完,同傅黎商一起上了床。
從警局回來的路上江鬱可表現得依舊淡定,但他越是淡定傅黎商越是擔心。傅黎商不敢睡太沉,到了後半夜身側果然傳來了輕微的響動。
床頭燈亮了起來,傅黎商偏頭就看見了江鬱可的眼淚。他像是被夢魘攥住,緊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已經被眼淚打濕了。
「江鬱可,江鬱可。」男人不斷喚著他的名字。
江鬱可猛地睜開了眼睛,現實與夢境顛倒,他愣愣地對上傅黎商擔憂的面容。男人替他伸手擦眼淚,心疼地問:「是不是做噩夢了?」
他聽到了一聲嗚咽,江鬱可撞進傅黎商的懷裡,摟著他的脖子失聲痛哭起來。
傅黎商被他撞上床頭,眼淚瞬間洇濕了他的睡衣領口。男人靜靜地回抱他,江鬱可哽咽道:「寶寶……」
「嗯。」男人應他,摸了摸他被冷汗浸濕的頭髮,「我在。」
江鬱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顛三倒四地講:「……我應該高興的,明明我一直在等這一天的到來,可是我為什麼一點都笑不出來……」
「我真的恨他,我看到他躺在那裡,你看到他的臉了嗎?我真的好害怕。」江鬱可哭得睜不開眼睛,「他從來都沒有給過我一個家,憑什麼要反過來質問我,憑什麼又是我的錯!」
江鬱可好像陷在了自己的情緒裡,無論傅黎商對他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男人只好捧起他的臉,去吻他臉頰的眼淚,他傷心的眼睛。苦澀的鹹流連於唇舌之間,傅黎商怕他哭得太傷神,不停地安撫他:「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做得夠多了,你不要覺得愧疚。」
男人低沉鎮定的安慰終於讓江鬱可慢慢脫離了噩夢的包裹,他的睫毛一簇一簇地黏在了一起,江鬱可怔怔地望著傅黎商,終於冷靜了下來。他湊上來,和男人依偎在一起,把自己的眼淚都蹭到傅黎商臉上,啞聲開口:「寶寶,我剛剛做噩夢了。」
「我知道。」男人捏了捏他的後脖頸,低低迴答,「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你說夢裡的自己沒有家,可是你現在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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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朋友在幾天後把事情的後續告訴了江鬱可,前一天江鬱可剛把江金海的骨灰處理乾淨。他回了江金海住的小區,在樓底下找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