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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頭問他,問得自然、問得理所當然。
這一問,問得周平氣更喘,問得容隱公子冷凝的眼漸露笑意。
原來如此。
容隱公子不發一語,伸手入懷取出一張千兩銀票交給周平。
“爺,這……”驚慌的周平不敢接過。
唇一彎,巫緋語徑自取過銀票交給周平。“剩下的三百兩正好可買清茶泉酒。”她暗自盤算著。“如此一來,這清泉三絕可全買齊了。”她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精準了。“多謝夫君。”她笑彎的眉眼難掩欣喜。
千金散盡。
原本,他並不明白無物有缺的他,何以散盡千金?現下,他全懂了。
他鮮少觀己之未來,豈知近來天書所顯盡是關他之事,這讓他有些為難。
他並不喜知己之未來
未來己知,心境必受影響,思緒、行徑必受其擾。他不願如此,偏偏無法阻止。
轉過身去,他欲離開此擁擠之地,已讓她“利用殆盡”的他,目的已達的她,應已無所求。
“爺——”周平見狀追了出來。“爺請留步。”他必恭必敬地躬身而立。“本月坊裡的帳冊正想送去給爺過目,爺能否於『玉饌樓』多待兩日?”
微偏過頭,他目光所尋竟非周平,而是她巫緋語。
他可是在徵詢她之意?
這閃過的念頭讓巫緋語心中一怔。
這男子有時還是挺討人喜歡的。
面紗下的唇欲動,他的話卻已先她一步落了下來。
“轉告二當家,我要見他。”
第2章(1)
她立於牡丹花叢中,俏麗醒目的火紅身影幾乎奪走牡丹丰采,讓人忍不住回眸再三。
仰首就壺飲下幾口酒,她喝酒的模樣不似其他女子般羞澀,反而如同北方男子般豪邁、瀟灑。
“好酒。”就著掩面的紅紗拭去唇邊酒漬,巫緋語滿足地嘆口氣。
這酒,該如何形容好?
溫醇滑順、味香而甘,令人回味無窮啊。
要是族人也能釀出如此美酒,她便不需大老遠跑這一趟,也不需苦苦等候可“開溜”之機了。
忍不住地,她又仰首喝下幾口,箇中美妙滋味,不足為外人道矣。
“這位小哥。”揚揚手中已空的酒壺,她招來夥計打酒。好不容易來此一趟,不一次喝過癮,那怎麼成?
“姑娘空腹飲酒恐傷身,是否要來些下酒菜?”夥計見桌上除了酒杯之外空無一物,好意提醒著。還不時偷偷地、小心翼翼地瞄了她幾眼。
據傳聞,她是爺的夫人。
這天大的訊息來的突然,起初根本無人相信,畢竟爭著想坐這夫人之位的,多到可以排滿整條街了;更別說那些指腹為婚、媒妁之言、私下定情等等幾可亂真的傳聞是如何地煽動人心,百聽“必”厭了。
也就是說,人人都想當“夫人”,卻無人成功過。
不知該說爺的眼界高,還是該說爺的定性好,有時街坊謠傳許多閨女對爺的“追夫”術,連他聽了臉都紅了呢。
那這位姑娘呢?她是使了何種手段?又是如何追求到讓爺點頭的?
種種猜測讓巫緋語頓時成為清泉鎮上家喻戶曉之人,是否真是爺的夫人這一點似乎已不重要,如何成為爺的夫人這一點,方是眾人急欲探尋之道。
“我家夫君都點哪些下酒菜?”她開了口,不否認對容隱公子的好奇。
她不明白夥計流轉的心思為何,也不想多問,她只想弄清楚他這個人,也只想瞭解他一人而已。
其它的,與她何干?
“爺從不飲酒。”他驚訝的語調彷佛嘲笑巫緋語的無知。
連這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