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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1月7日。
廂式貨車車廂內,貨物與箱壁的夾縫中,半蹲著一隻可憐的黑色捲毛。
無法伸直雙腿的松田陣平,在這狹小空間的限制下分外憋屈的蜷縮著身體。
身邊裝著貨物的箱子們隨著車輛的顛簸左右碰撞,一次又一次地撞擊著他的肩背,讓他跟隨著一起東倒西歪著。他只能雙臂後伸撐住那些貨箱,讓它們不至於就此坍塌,手忙腳亂間甚至無暇顧及快要從臉上滑落的墨鏡。
好在半透明幽靈及時從貨廂前側的鐵壁裡鑽了出來。
望著自家幼馴染狼狽地樣子,萩原研二愣住了一瞬,趕緊無奈地飄過去,幫他把墨鏡扶正了。
替松田陣平撐起那些搖搖欲墜的貨箱,面對墨鏡後他湛藍眼眸的不滿瞪視,萩原研二心虛地雙手合十討饒著:“對不起小陣平,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這麼久……但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幽靈的聲音只會在松田陣平的腦海中響起,不用擔心被旁人聽見,因此他並不壓抑自己的興奮:
“人頭馬白蘭地那邊在接聽電話,我是為了聽得清楚些才在駕駛室多守了一會——結果你猜電話那頭的人是誰?”
松田陣平立刻正了神色,認真地注視著幽靈,等到幽靈將他期待的那個答案吐出時,他猛地握緊了拳頭。
“——他通話的物件是朗姆!我們果然賭對了!——這輛貨車的目的地,一定就是朗姆如今的所在!”
另一隻靴子落地,松田陣平卻突然放鬆了下來。他挑了挑眉,長時間潛伏在狹小空間中導致的憋悶心情都因為這條訊息略微好轉了一些。
無聲的舒了一口氣,松田陣平示意幽靈幫忙扶住亂晃盪的貨箱,他則騰出了手,從夾克的內袋裡摸出了一臺與組織手機外表相似,細微之處卻又有些不同的裝置來——
——這是松田陣平把組織的bc手機改造後的產物。
改裝前的原裝置來自一個可憐的栽在了他手上的組織中層。為了破壞原裝置中的組織暗門,松田陣平將它整個拆掉,把大量元件替換後再重新拼裝了一次。
這樣的改造讓手機效能比起組織的原裝貨下降了數倍。但即使如此它仍能碾壓當前時代的其他數碼終端——至少在一眾黑白屏翻蓋手機裡,彩屏的它就是獨一無二的那個最靚的崽。
昏暗的貨廂裡,手機螢幕的光線映亮了松田陣平那張掛著墨鏡的俊朗面龐,也將他撥出熱氣在寒冷空氣中凝成的白霧輕易的勾勒了出來——貨箱裡的氣溫已低至零下了。
但捲髮青年就像沒感受到這樣嚴酷的低溫似的,面無表情地操作著手機,很快便在螢幕上調出了一張衛星地圖。
地圖上代表著他們座標位置的紅點正沿著向北的公路緩慢移動。
抖了抖凍得僵硬的手指,松田陣平的指尖在衛星地圖上滑動。他挪動著食指和拇指想要撥弄衛星地圖放大,卻顫抖著怎麼也無法將它們按照想法正確彎曲。
兩根手指在寒冷中幾乎要失去知覺了。
松田陣平煩躁地輕嘖了一聲,低頭將手機叼在了嘴裡,騰出兩隻手放在一起搓了搓,試圖讓它們頂用一點。
萩原研二擔憂地想要湊過去幫忙。只可惜幽靈的身軀的溫度似乎是種很唯心的東西,他越是心急地想要自己變得溫暖,卻越是無法如願。此時他伸過去的那半透明的手與環境的溫度無甚區別,冰涼地幾乎能讓水體瞬間結冰。
萩原研二抿緊了嘴唇。
……他和松田陣平這次對人頭馬白蘭地的追蹤完全始於一場意外,幾乎毫無準備時間。——他們在追蹤另一條線索時撞上了人頭馬白蘭地正在裝貨,於是倉促間他那個不省心的幼馴染幾乎沒留給他任何反應時間,就這樣潛入了貨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