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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可這次，他看著面前這個眉眼鋒芒的男人，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往下接話。
鍾溪拉開竹藤椅坐了下來，氣氛突然尷尬了起來。
「你不用這麼緊張，不會有人來這。」蘇高遠語氣不冷不熱，看了鍾溪一眼之後就將視線挪回了面前的咖啡杯裡。「喝什麼自己點。」
鍾溪清了清嗓子：「一杯美式，半塊方糖。」
「好的稍等。」跟隨他一同上了樓的服務生彎了彎腰，並將桌上的單子一併帶走。
「巧了，他也喜歡。」蘇高遠終於抬了抬嘴角，表情有了變化。
鍾溪自然明白這個他是誰。
「我以前不喝咖啡的，覺得太苦。直到遇到了真……遇到了蘇寂真，才勉強能接受這個味道。」鍾溪捏了捏指尖，視線四處遊走，始終不敢落在蘇高遠的臉上。
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一眼看上去，薄唇，高挺的鼻樑，瞳孔顏色偏深棕色，彷彿深不可見底的深淵。
周身散著一股清淡不膩的香水，聞著令人愉悅。
「不是所有的人都適合咖啡。」蘇高遠稍稍偏了下頭，「不適合自己的東西，該放就得放。」
「不去品嘗怎麼知道自己不適合？」鍾溪反駁道。
「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壓在肩上不累嗎？」
累？
很久以前這個字確實像在頭頂懸著的利刃，緊繃著的線隨時都會斷。
一旦斷裂，就會深深刺進皮肉裡。
可現在，那把利刃早已消失，抬起頭看到的是一片廣闊蔚藍的天空，萬裡無雲，偶爾有幾隻飛鳥。
在那片天空之下，有個人會站在不遠處，發尾在風裡飄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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