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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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值值,我這就兌現銀!”
“皇甫先生,牛鼻子全講一個‘義’字。這三千兩銀子,牛鼻子分文不拿,全拿來上下打點,管你得個好官職就是!”
皇甫淵笑得嘴都合不攏了,當時就喊管家兌出三千兩銀子交給趙清貺。送出老遠之後,還信誓旦旦地保證說:“道長那一份,學究絕不會忘了!等事成了,我一定親自補送到門上。”
這筆銀子,趙清貺倒也沒有獨吞,當真拿出一部分賄賂了堂吏等一干人。只是分贓不均,有個小吏告到了開封府。一查,趙清貺打板子戴枷,流放沙門島。清閒慣了的人,如何能受得起這份折磨?沒到沙門島,就死在半道上了。做諫官的韓絳上了一本,說是龐籍貪贓枉法,殺人滅口。仁宗先雖不理,到御史們連上幾本之後,到底還是將他罷了去知鄆州了。
既有這一番經歷,龐籍要對仁宗大潑冷水,不正是情理之中的事嗎?那冷水裡面,也該還有他自己的恨水、苦水。
仁宗既想不到別的,興頭當然還是很高。為了表示尊賢禮士,或讓朝野都知道這一次命相與以往特別不同,他又要下一道特詔:兩位賢相回京那天,在京的所有文武大臣都要到郊外跪迎。
範鎮一得到訊息,就緊急求見皇上,當頭又潑了一瓢冷水:“陛下尊禮大臣,亙古少有,更是我朝開國以來從未有過的曠世恩典。只怕壓力太大,兩位新相承載不起,反倒不美。與其隆之以虛禮,倒不如推之以至誠,淡然處之為好。”
這瓢冷水潑得如此藝術,真正無可挑剔,還在興奮中的仁宗更覺著簡直就是至理名言,當即贊成:“還是愛卿想得周到,不必郊迎了!”
包拯這時正做監察御史,早已清名遠揚。端硯是天下至寶,每年進貢朝廷都有定數。凡在端州當官的,全都借進貢之名多采多要,作禮物送人,以交結權貴,拉幫結派。只有包拯,在端州當知州時一隻也不多取,離開端州,同樣兩手空空。他性情耿直,對苛刻殘民的官吏尤其深惡痛絕。他耳朵裡灌的,既然也是轉運使如何糾纏細務,吹毛求疵,讓州縣官員膽戰心驚,手足無措,州縣官員為了過關,又反過來盤剝百姓,等等,原來又有言論之責,當然不能無動於衷。他也上了書,彈劾這幫轉運使,請皇上下詔申斥約束。
天平原就多少有些偏轉,還經得起這位清譽卓著的御史再進一言嗎?仁宗皇上終於動了心,要中書下詔告誡轉運使,讓他們手下留情,再不要苛求州縣官員,使他們手足無措,而那三虎四狼,乾脆免職,調到別的地方任職去。剛舉手抬足就被當頭一棒,按察工作要能順利進行,也真難了。轉運使們,誰還敢較勁認真!
歐陽修瞅著按察的事情雷厲風行,吏治澄清有望,原有說不出來的高興。可轉眼之間,風向似乎全變了,轉運使們全都弄得灰溜溜的,所謂三虎四狼更要被罷貶而去。他既震驚,又痛心疾首:這不是自殘手足嗎?這樣下去,整頓吏治就只能成為空話了!而一旦整頓成了泡影,平庸不肖之徒就會變本加厲,腐敗的吏治更會雪上加霜。其情其景,真讓他不寒而慄!
歐陽修請皇上收回成命,因為痛心疾首,話也就特別刺耳,叫人震怒:“皇上,朝廷不能自殘手足呵!”
皇上白了歐陽修一眼:“自殘手足?”
歐陽修並不揣測皇上的感受,只管說道:“整頓吏治,唯有依靠按察官員,他們實在就是朝廷清除腐敗毒瘤的手足。朝廷求全責備,不信任他們,不是自殘手足是什麼?”
“朕沒有不信任他們。下面反映大,朕也不能不管哪!”
“陛下,按察官員從來都在夾縫裡討生活,日子最難過。下面捱整的罵他,上面被忤的權貴恨他,全靠皇上支援、包容,他們才能勉為其難,為國盡忠。就是真萬惡不赦,陛下也要分清輕重緩急,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