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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芝芝又笑道:「崇陽郡王那樣的獵艷高手,又是輕車熟路的,自知將她弄到無人之地。絕不會擾了太皇太后的雅興。」
容初嫣什麼都讓陳芝芝來說,末了方道:「芝芝,這次你的想法很好。」
陳芝芝亦笑了笑。
陳芝芝的父親是饒州刺史,是容相親自提拔的,她的伯父任工部侍郎,也是容相的心腹之一,陳家一門顯貴,還要靠相爺繼續顯赫下去。連太皇太后都要倚仗相爺。
她怎能不給容家未來的皇后娘娘分憂解難呢。
——
因後日就是太皇太后千秋,明日修整一天,今日便練得有些晚。
顧磐磐沒想到的是,她都這樣累了,回宮後還接到旨意,得去乾極殿值夜?
她原本還想泡個澡,好好松乏松乏。
她在心裡懟了懟皇帝,覺得他故意折騰自己。在她最近遇見的幾個年輕男人裡面,也只有燕承哥哥真正的好。
可是再累,她也還是得去。畢竟跳舞只是一時,這南藥房的事,從醫之事,才是長久。
她這女醫稱不稱職,據說還得經皇上考核,親自給意見。
顧磐磐在這上頭,是有些較勁兒的,憑什麼女醫就不能入教習廳,她覺得女醫未必就比男醫差。
因此,身子再疲憊,她還是得去乾極殿。
至乾極殿,她索性去皇帝面前晃晃,讓他知道自己來值夜了,羅移聽說顧磐磐求見,立即招來她,說:「磐磐姑娘來了?那你趕緊為皇上包紮,皇上傷了手。」
顧磐磐一驚:「為何?」怎會傷到呢。
「是陛下方才彈琴時,弦斷了。那琴已很有些年月。」羅移道。是他的義父羅虛年輕時就制的琴,皇上今日拿出來撫了撫。誰知弦竟斷了。
顧磐磐趕緊入了內書房,還有點可惜,晚來一步,沒聽到皇帝那傳言中宛若仙樂的琴音。
只看到皇帝修長的身形坐在檀案後,沒有束冠,長發只挽著支墨玉簪,身著白色刺繡遊龍纏雲的闊袖輕袍,案旁一張烏漆漆的春桐琴,面無表情。
隋祉玉看到她,將手平放在桌案上,另一手還在隨意翻著一本曲譜。顯然沒將小傷放在心上。
顧磐磐見是皇帝左手無名指被弦劃了,還劃得挺深,就立即捧著龍爪,小心翼翼為那道口子上藥,包紮。
這麼好看的手,皇上也是不注意點兒,她在心裡輕嘆。
這般被顧磐磐服侍,皇帝自是感覺到少女手部溫軟滑膩的肌膚觸感,太嬌嫩了。隋祉玉這時倒是停下看曲譜,烏沉沉的眸光動了動,看向顧磐磐的手。
女孩的手比他的小得多,也軟得多,雪白的小手指蜷縮著。
顧磐磐很快就處理好,她則是發現了皇帝虎口處的薄繭,疑惑這繭怎會生在虎口呢,按理說,經常彈琴,那也是指上生繭啊,何況現在皇上沒那樣多功夫彈琴吧。這怎看都像是握兵器弄出來的。
思索之下,她的指尖無意地往那虎口的薄繭輕撥了撥,像用羽毛在撓一般。
隋祉玉眼睛微眯片刻,隨即抬起眼,去看顧磐磐是什麼表情。
第23章
按說,做這樣撩撥人的舉止,她應該是眉眼含嬌,媚生生看著他。但顧磐磐卻是一副蹙眉認真思索,心無旁騖的神色。
還裝著。隋祉玉便也裝作不懂她的暗示,看她又要做什麼更進一步的。
果然,這顧磐磐握著他的手就不放了。
她還找了個很好的理由:「皇上,我還沒有給皇上診過脈呢。」
他聞言沉默片刻,罷了。既已將她調過來做女醫,還能不讓她診脈不成?
隋祉玉淡色的眸子深沉如昔,他便用眼神示意她,你要診脈,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