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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他回到家裡就知道了。
進了家門,我媽問:“阿木哎,你偷了誰家的西瓜喲?”
“媽,不是西瓜。”我匆匆入屋。
“那就是果園的蘋果嘍。”我媽跟進屋繼續查問。
“媽,我啥時候偷過東西,快給我拿一碗米湯來。”
我把奄奄一息的小狼崽從懷裡掏出來,放在炕上。
“從哪兒弄來的小狗崽?血淋淋的,這孩子!”
“不是狗崽,是狼崽,媽。”
“啊?我的小祖宗!你越淘越沒邊兒了,快拿出去扔了!”我媽的臉都變了。
“不,我要養它,讓它去對付二禿和他的花狗!”我咬著腮幫,說得斬釘截鐵。
“狼崽能養在家裡嗎?你這孩子是不是瘋了?快給我,我扔到河裡去!”我媽說著就上來,很是愛憎分明。
“不!”我抱住了小狼崽,堅定不移地護住它,嘴裡大喊,“除非你把我也扔了!”
見我如此玩命保護,我媽已無奈,搖著頭說:“看你爸回來咋收拾你!”
等媽媽出去抱柴燒火,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老叔,幸災樂禍地說:“看來玄了,大哥回來,肯定一刀宰了。唉,可憐的狼崽,留住一條命真難啊!”
“老叔你就會看熱鬧,不幫我,真差勁!”我賭氣說。
“好,我教你一招兒,準行。”
老叔附在我耳旁,如此這般一說,我茅塞頓開。
爸爸回來果然站在我媽那邊,態度比我媽還堅決,甚至蠻橫,罵我昏了頭,家裡要培養一條惡狼,是種下禍根等等,不由分說從我懷裡搶走狼崽就要往地上摔。
“等一等!”我大喝一聲,指著爸爸的鼻子義正詞嚴地說,“你跟胡喇嘛他們一樣壞!他們就摔死過一次這狼崽,我好不容易救活它了,你要第二次殺了它!我們家白白信佛了,奶奶白白拜了幾十年的佛了,你在奶奶拜佛的家門這樣兇惡地殺生,是對我們這積善積德家門的汙辱!我告訴爺爺奶奶去!”
我爸愣住了,完全被我說蒙了。
“阿木,等一等!”我爸喊住我。
我心裡暗喜,老叔果然高明,惟一能鎮住爸爸的就是爺爺奶奶。爸爸是孝子,我用佛門大戒“殺生”來告他一狀,爺爺奶奶不給他一個菸袋鍋才怪呢。
“那我不殺它,我把它扔到野外去,行了吧。”我爸又想出一轍。
“這個事情,要由爺爺來裁決。我今年已過本歷年,十三歲了,已經是個男子漢,我有權提出自己作為一個家族男子漢的正當要求,只有爺爺才能做出最終裁決。”我搬出殺手鐧。
爸爸這時怪怪地看著一臉正經的我,似乎不認識了,也是頭一次遇到我如此強烈地反抗他的意志,甚至搬出蒙古族家庭不成文的規矩來脅迫他。他驚愕了。
我見爸爸高高舉起狼崽的手緩緩放下來的樣子,很滑稽,也很無奈。十三歲的我,讓爸爸的權威頭一次在我身上失效,心裡很開心。此時的我並沒有想到,自己這次的行為,讓我們家族在以後的歲月中,付出了多麼沉痛的代價。
炕上的小龍弟弟,這時爆發出一陣嘎嘎大樂。他已經和爸爸放下的小狼崽滾到一起了,他們倆倒挺投緣,相互很親暱地一起玩耍。
爸爸搖搖頭,冷峻地看我一眼之後出去了。
晚上,上房的爺爺奶奶都被我請到我們家來。雖然我們家分戶單過,但都在一個大院裡住,來往很方便。
爺爺手裡端著兩尺長的菸袋鍋,在靠西牆的正位上吞雲吐霧,顯得很威嚴;奶奶左手腕套著小白念珠,右手數著褐紅紫檀木大念珠,在炕頭閉目不語,顯得很虔誠。我爺爺年輕時當過“薩滿·孛”師,據說拜的主神就是“蒼狼”。“薩滿·孛”教是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