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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匯張唇,幾欲開口,又搖了搖頭,拉著他的胳膊懇求道:「爸爸,我一定是在做噩夢,你快點把我打醒吧!」
徐盛年被他整得莫名其妙,用力推開他,「我看你是腦子不清醒!」
家匯咬牙,鼓起勇氣拽過他唇間的雪茄往自己手背上燙下去,他疼得廝叫一聲,再看周遭,一切仍舊如常,他心中的不安隨之也更盛了一分。
徐盛年見他雙目無神,重重拍了他一把,神情凝重地問道:「你難道也染上了你媽媽的瘋病?」
家匯還來不及回答,司機已將車輛駛到徐浦大橋入口處,那條長長的封鎖線和鳴笛閃爍的警車同新聞上的如出一轍,到了此時此刻,他再不願意承認也不得不承認了,「爸爸,不好了。」
徐盛年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嗤之以鼻道:「修個路能要了你的命?你再給我瘋瘋癲癲,回去我就喊梅嬸過來給你打針!」
家匯深吸了一口氣,顫著手拾起腳邊的平板,他無從說起,只得解完鎖給他遞過去。
徐盛年本還覺得他神經兮兮,看完後,他臉色煞白,連搶奪回去的雪茄燒到了底也顧不上碾熄,緩了好久他方才開口,「老楊,調頭,走三橋回去。」
「是。」
凌晨時分,路面上的車輛並不多,家匯單手揪著領帶,半小時像是過了兩個世紀。
車輛才過第一扇鐵門,就已能看到徐家大宅內外燈火通明,門前還擺放著兩具由白布裹著的屍體,徐盛年被打擊得腳步不穩險些暈厥。
家匯跟上前,「爸爸!」
「我沒事。」徐盛年強打起精神提起步子走了幾步,顫抖著指尖掀起那塊白布,待看到方毓竟然死不瞑目地瞪著上空,他受此衝擊頓時眼前一黑,天旋地轉,失了大半意識。
家匯忙張開雙手接住他,他自然也看到了媽媽的那副樣子,她當時不知受了多少罪才這般憤恨,重重吸了幾口氣,他一陣頭疼胸悶,朝屋內喊道:「人呢,你們人都去哪了?」
梅嬸正在清洗地上的血漬,聽到聲音,立馬摘掉手套迎了出來,家匯把人交給她,叮囑道:「爸爸不能出事,他情緒不穩,實在不行,你給他打針。」
「哎。」梅嬸滿臉愧疚地向他鞠了一躬,又叫了老楊來搭手,兩人好不容易才把徐盛年扶到臥室中,獨留家匯一人站在門外,周身沒了其他人,他再也做不出堅強的樣子,一屁股癱坐在臺階上,捧住方毓那兩隻冰涼的手捂了捂,他想讓她暖和一些,地上好涼,儘管她活著的時候從來都不曾愛過他,可是無論如何她都是他的媽媽,她不愛他,不代表他不愛她!
家匯撲在她懷裡,兩眼通紅地說:「你從小到大還沒有抱過我一下呢,媽媽,你醒醒,哪怕就一下也好啊,抱抱我好不好?好不好!」
他哭得心肝打顫,看向旁邊那具屍體,愈發覺得活著沒了意思,媽媽和阿琅都不在了,他以後怎麼辦啊!
吸了吸鼻子,他伸手想掀開她臉上的那塊白布,到了中途又有些於心不忍,他還清楚地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所有場景,她比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女孩子都要乾淨漂亮,純潔而美好,是他挪不開眼的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也是他唯一一個想要好好守護一輩子的人,他害怕開啟後,看到一個滿是仇恨的臉,就讓她將最美的樣子封存在他的腦海中吧。
「家匯,殯儀館的人已經到了。」家珣扶住他的肩膀,「起來吧。」
「我不!」家匯甩開他,緊緊地抱住屍體,「阿琅是我的未婚妻,就是死也是和我在一起,就埋在花園裡,她哪兒也不去!」
「誰說阿琅死了?」家珣掀開那匹白布,「這是阿琅的姆媽。」
家匯怔在當場,門後的那聲「哥哥」傳來,嚇得他連打了兩個冷顫。
抬眸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