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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賓朋滿座,加上事情繁忙,柳無暇跟唐妙還沒上一句完整的話,他扭頭看著她從西面過來,夕陽餘暉漫漫灑灑,使得如同畫中走來一樣,輕盈曼妙。
周諾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哂笑道:&ldo;喲,才發現小丫頭越來越漂亮。&rdo;說完朝唐妙招招手。
唐妙走到近前,見柳無暇面色紅潤,像被春風吹紅的桃花一樣,知道他有點喝多了,關切道:&ldo;喝酒還在路口吹風,還是家去吧,我熬醒酒湯給你們。&rdo;
柳無暇凝視著她,笑了笑,抬手揉揉額頭,&ldo;不妨,博仁大喜日子,大家自然要盡興。&rdo;
周諾笑嘻嘻地掃視著他們,爾後對唐妙低聲道:&ldo;喂,聽說你定親了?&rdo;
唐妙白他眼,&ldo;是啊,你羨慕?&rdo;
周諾聳聳肩膀,被酒氣氤氳的那雙桃花眼似醉非醉,眼波欲流的明亮,&ldo;這麼早定親,會害你二姐嫁不出去的。&rdo;
唐妙哼了一聲,瞥眼見二姐從家裡出來,便道:&ldo;二姐,周公子找你說話呢。&rdo;
周諾嘆了口氣,&ldo;嫌我礙事兒,非說的藉口。&rdo;笑著朝杏兒走過去,見她頭上插一支桃花簪子,便笑道:&ldo;我送的是桃花杏兒梅花的,你幹嘛帶小丫頭的。&rdo;
杏兒瞥了唐妙和柳無暇一眼,轉身往奶奶家去,周諾隨意地走在她旁邊。
杏兒道:&ldo;我喜歡跟妹妹換戴不行啊,你都送出去,還管人家怎麼用。&rdo;
周諾忙求饒:&ldo;算我不對,只是這桃花簪子是康寧挑的,他自然想小丫頭戴的吧。&rdo;
杏兒嗤了一聲,&ldo;柳先生才沒你那麼無聊。&rdo;然後又瞥了他一眼,&ldo;手腕子不疼了嗎?我了泡三七酒,要是有空你就來泡泡吧。&rdo;說完卻忍不住勾唇淺笑。
上午抱出一堆紅紙,讓他炫耀個夠,累得他最後要吐了,保管此後再不想寫字。想起上午寫對子的時候,杏兒便想笑,他也不知道是傻還是什麼,明明看著那麼精明偏偏不知道拒絕,讓他寫便寫。只要不說停他也不煩,一直笑吟吟地盯著她,一會說她應該穿嫩色的衣服好看,一會又說戴了對紅寶墜子,說著說著竟然給她畫了一幅小像,她去搶他又說沒畫好回頭重畫。
當時兩人人扯著一頭,都不敢使力,他氣定神閒笑微微地看著她,&ldo;杏兒妹子,我畫在心裡呢,你搶去了我回頭畫千張萬張,看你還能搶。&rdo;
她氣呼呼地道:&ldo;不經過我的允許,就是不許你畫我。&rdo;
他淺笑,聲音低醇動聽,&ldo;有不淑女,窈窕辣椒,就是說你。&rdo;
她自然聽人念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類的,聽他說得不倫不類,便當他取笑,毫不手軟就要撕那畫,他卻陡然鬆手,用和軟的語氣道:&ldo;好了,我鬆手,你別撕。畫中的人兒也是有靈性的,你撕了,便是傷了你。我還給你吧。&rdo;
她哼了一聲,&ldo;別當我不會畫,回頭我畫只烏龜王八……&rdo;意識到自己的粗俗,不禁笑起來。原本緊繃唇角一副生氣模樣,一笑之下清眸流盼,神采飛揚。他呆了一瞬,咳嗽一聲,笑著離去了。
現下看她似笑非笑,唇角微勾如仰月,目光中有一種不需淬鍊生的犀利,他又禁不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夜裡賓客散盡新人入洞房,柳無暇蕭朗幾個留下做客,周諾好熱鬧,把小廝奴僕打發走,跟著柳無暇住幾日。
老唐頭一直讓老四和景椿看著那些年輕人,別讓他們鬧洞房太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