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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兇手就是我。
我為什麼要殺死這兩人呢?說實話我自己也不清楚。大多數事情並不是非黑即白的。在我十六歲的時候,有一次,我從家裡二樓的陽臺上跳了下去。那是一個艷陽天,安靜的午後,我在地面上因為雙腿的疼痛,坐了整整一個下午才被人發現送去醫院。
我那時候為什麼想要從陽臺跳下去呢?時至今日,對於當天的一切,我反覆思考了很多,我一遍遍地試圖去推演當時我的內心想法。
那時候,我站在陽臺上,幹了一件很神聖的事情。很多人都曾經站在陽臺上幻想自己跳下去,但是從沒有一個人真的跳下去過。難道不可以跳下去嗎?難道冥冥中有什麼自然的限制嗎?不可能。為了打破這種註定,必須有人跳下去。我就跳下去了。
我的一生,建立在十六歲的這次選擇上。我乾的很多事情,與在那個午後從陽臺上跳下去沒有任何本質上的區別。包括這次殺死兩個人。
說太多自己的事情可能不是太禮貌。不說我自己了,我們談回這件事上來。以下是我的要求:
我要求貴社,在次日也就是四月二日的聚光燈日報頭版頭條,刊登此信全文。
否則,我將會再犯下一案。
空集
4月1日
兩封信讀完,陳繼明把信扔回桌子。大家彷彿都鬆了一口氣似的,紛紛調換了姿勢。朱臨海後仰癱倒在座椅上,三個記者抬頭看著陳繼明,張啟東把目光移到桌子上的信上。空氣彷彿被釋放了一部分,房間的氣壓變低了一般。
「幾個記者都到齊了,可以問問題了嗎?」張啟東對朱臨海說。
朱臨海失去了語言,用手撐著額頭,看著桌面點點頭。
「這封信第一次寄過來的時候,你們為什麼沒有按照寫信人的要求刊登?」
「因為這一封信上所說的案件,事實上我們報紙已經刊登過了,也就是說,這是一樁純粹的惡作劇。」
一個記者走過來,拿出四月一日的信,指出裡面的一行字。
「你看。」記者指著上面的字,唸到,「『前天下午,後城區花園發生了一樁命案。』前天下午的事情,隔了一天應該人盡皆知,況且我們報社不可能在第一天錯過這種事情。這個案件我們記得很清楚,是在發生的第二天就進行了報導。公園裡還有記者現場採訪。」
朱臨海向秘書揮揮手。秘書點了點頭,走出房間,很快回來,手上多了一沓報紙。
「警官你看。」秘書翻到報導的那一頁,遞給張啟東。
張啟東拿過報紙,大致瀏覽了一番。日期是三月三十一日。
第5章 查證
「恐嚇信裡面所寫的案件細節,可以說都是從我們的報導上抄下來的。」朱臨海補了一句。
張啟東對著信看了一遍,誠然如此。他把報紙對摺幾次,遞給記錄員。
「回去查一下卷宗。」
記錄員接過報紙,小心翼翼地裝進證物袋。陳繼明看見這一幕心裡感到有些荒唐,這份報紙滿城隨處可以找到,居然也有了正兒八經裝進證物袋的待遇。
隨後張啟東拿起兩封信。
「這兩封信我們也要拿到警局做證物。你們拍兩張照片留下來備份,明天登到報紙頭條上。」
張啟東說完,辦公室裡面的人面面相覷。張啟東奇怪地看著他們。
「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人回答。所有人都看著朱臨海。包括陳繼明。朱臨海感到了眾人的目光,覺得應該是自己站出來解釋一下報社目前的尷尬境地。
「是這樣的,警官,」朱臨海站起來,繞過辦公桌,走到張啟東面前。張啟東站在原地盯著朱臨海,等他說完要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