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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沒說完宋軼就一巴掌打了上去,&ldo;啪&rdo;的一聲在空蕩的走廊裡格外清脆。
宋懷信不在意地偏了偏頭,舌頭頂著生疼的臉頰,冷笑一聲說:&ldo;打得好。&rdo;他伸手指著自己的另一邊臉,&ldo;再打,往這兒打。&rdo;
餘彤沒再往前走繞了另一條路去辦公室找何璐,何璐聽了情況扔下一句&ldo;你先回教室&rdo;就匆匆忙忙就往外走。餘彤也不著急,靠在陽臺上眺望著不遠處的操場,閉著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身後有人問:&ldo;不高興?&rdo;
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餘彤睜開眼睛仍舊看著操場的方向,&ldo;你怎麼來了?&rdo;
談遇對她現在這幅渾身帶了刺的樣子見怪不怪,&ldo;擔心你又躲起來哭,所以跟過來看看。&rdo;
這個&ldo;又&rdo;字顯然意有所指,餘彤哼了一聲聽他又問:&ldo;剛才有沒有吃虧?&rdo;
餘彤瞥了他一眼反問:&ldo;不是說我不像是會被欺負的樣子麼?&rdo;
談遇挑眉沒有回答,過了一會才緩緩道:&ldo;如果是以前的餘彤,一定是要一拳頭打過去才解氣的。&rdo;
這是重逢以來他第一次說起以前,餘彤感覺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心漏跳了半拍,她裝作沒有聽出他話裡的探究,笑了笑說:&ldo;一拳頭打上去誰給我善後啊,人總要長大的你說是不是?&rdo;
有靜了一會兒,談遇道:&ldo;彤彤,那天早上我就問過你這些年發生過什麼,十歲已經是一個不小的年紀了,我不相信一個人的性格可以在七年裡發生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rdo;
他盯著餘彤看,似乎是在等她的回答或者解釋。
餘彤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捏緊了校服下擺,沉默幾分鐘後她不答反問:&ldo;我聽說當初星探同時看上了你和殊同。&rdo;
談遇不知道她為什麼把話題轉到這上面,但還是點點頭解釋道:&ldo;我沒去。&rdo;
&ldo;那如果你去了呢?&rdo;餘彤又問。
談遇輕輕&ldo;嗯?&rdo;的一聲,微微蹙眉等著她的下文。
餘彤轉過頭去直視著他,&ldo;那你也還是那個談遇。&rdo;
這幾句話別人聽起來或許一頭霧水談遇卻聽明白了,當年衚衕裡的四個孩子,或許際遇各有不同,漫長的歲月裡性格也不會一成不變,但只要他們的情誼還在,其他的又有什麼重要?
談遇一下子覺得自己有理又沒理,他按了按太陽穴換了個問題:&ldo;為什麼不辭而別?&rdo;
餘彤盯著樓下曬得透光的樹葉,聲音悶悶的:&ldo;我也不知道我要走。&rdo;
那年去長沙也是夏天,暑假快結束的時候,衚衕裡到處是惱人的知了聲,她在睡夢中被塞上車,醒過來已經在嘈雜的火車車廂裡。父母一合計才知道誰也沒和女兒說,她那時候貪玩不著家也壓根沒注意到媽媽每天都在收拾行李。
談遇也知道她當年是有多迷糊,嘆了口氣又問:&ldo;後來呢,後來為什麼也了無音訊。&rdo;
後來?餘彤的眼神暗了暗。
剛到長沙的時候她們不住在軍區大院,爸爸出任務去了家裡只有媽媽一個人忙裡忙外,那幾天她鬧騰地厲害,媽媽只好先找人給家裡通了電話。
她迫不及待地給談遇家裡打電話,聽見他聲音的時候就覺得委屈想哭,只是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電話線就被闖進家裡的人切斷了。
那段日子實在不堪回首,餘彤閉了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