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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二月裡頭了，二月十六就是女學的入學考了，衛萱這時候拿出來實在是有些晚，她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ldo;本來不該這麼晚給三妹妹的，只是前些日子忙，每回見面都忘記了說。&rdo;
就衛萱那腦瓜子怎麼可能會忘事兒，衛蘅是清楚這裡頭的事情的，她和衛萱雖說是堂姐妹，但是因著衛蘅的心結，她一直不耐煩見衛萱，便是見了面也總是藉故與別人講話而不同衛萱招呼。衛萱又哪裡有機會將筆記給她，且大約衛萱也察覺到衛蘅那敏感的自尊心了，生怕刺著她了才是真。
想到這兒，衛蘅不由臉一紅，低頭道：&ldo;多謝二姐姐。&rdo;
衛萱見衛蘅如此，也鬆了口氣，她還真怕剛才她那樣說，會傷了她這矜貴妹妹那脆弱的自尊。就拿兩年前她生病那陣子的事兒來說吧，她每日將課堂筆記送給她，可是衛蘅倒好，壓根兒就不看，而且還頗不耐煩。
女學的入學考，衛蘅還真不敢託大，她一路跟著衛萱去了舒荷居拿筆記，還在舒荷居里同衛萱一起用了茶點才回她自己的跨院。
衛蘅將衛萱的筆記，在燈下翻來覆去地琢磨了個遍，心裡便有了底。衛萱的字跡工整秀麗，字字帶骨，筆筆有神，衛蘅自問是趕不上的。衛萱的筆記整理得條理清晰，重點明晰，十分有用，衛蘅心想，上輩子若是她不那麼討厭衛萱，有了這筆記，只怕也就不用走後門了。
到二月十二那日，何氏特地頭天就稟了老太太，又向管家的大侄媳婦蔣氏說了，讓她準備馬車，她今日要帶著衛蘅去法慧寺燒香。
這京郊的法慧寺文氣最盛，供奉的是文殊菩薩，聽說最是靈驗，每一個進京趕考的舉子都要到法慧寺拜一拜。
衛蘅原先是不信佛的，可是她能再世為人，顯然是鬼神之力，因而衛蘅這輩子拜佛時格外的虔誠，在杭州時她就經常陪著她外祖母木老太太禮佛。
何氏在大殿拜了佛，捐了香油錢，抽了簽之後由知客僧領著前去解簽，衛蘅走到何氏身邊道：&ldo;娘，我想再去其他殿拜拜。&rdo;
何氏想了想，也覺得既然來了，闔寺的神佛也都該拜一拜，省得小鬼難纏，因而點了點頭，讓她身邊的管事媽媽劉華氏陪著衛蘅去上香，又叮囑道：&ldo;你好生護著姑娘，不要叫人衝撞了。&rdo;
這法慧寺香火鼎盛，就難免魚龍混雜，衛蘅又生得好，何氏就怕遇到那不長眼睛的衝撞了她，雖說靖寧侯府不怕事，可是遇到那些人到底覺得膈應。
&ldo;夫人放心。&rdo;劉華氏最是個能幹精明的，否則何氏也不會放心將衛蘅交給她。
只是再能幹，劉華氏也是四十出頭的人了，哪有小姑娘的體力好，何況衛蘅又是練舞，又是騎she的，身子比一般的姑娘都健康不少。
劉華氏跟著衛蘅，每個殿，每個菩薩、羅漢跟前都磕頭，跪得她頭暈眼花，險些沒站住。
劉華氏實在忍不住地出口勸道：&ldo;姑娘歇一歇吧，這一起一拜的，多容易暈頭。&rdo;
衛蘅轉過頭去看著劉華氏道：&ldo;媽媽是累著了吧，你且去前面天井裡歇一歇，我去旁邊殿裡再拜一拜，完了就去陪母親吃齋飯。&rdo;
劉華氏抬頭望了望，這處偏殿人不多，靜悄悄的，一眼望去只有幾個女香客，劉華氏也實在挨不住了，便道：&ldo;那奴婢去前頭略坐一坐。&rdo;
衛蘅點了點頭，去了旁邊的小殿。
佛殿狹長而幽深，黑漆漆的有些怕人，這裡供奉著濟公活佛，香火不如前頭旺，只有衛蘅一人。她虔誠地跪在蒲團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拿起旁邊的簽筒搖了搖，搖出一支竹籤來。
四十一簽。
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