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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只有關家人是守護裂縫的人。
而身負關家血脈的人,前世曾與囚龍有過仇的人,和崑崙切最為契合的人,就是他。
那刀不是家主的認可,是經過淬鍊的毒藥。
這毒來自於他的親人。
他在一瞬間想明白了很多事情,為什麼關山鴻會和關老爺子感情疏遠,為什麼關山鴻會有意無意不讓他回老宅,為什麼關山鴻——他這輩子的父親,會在他明著和他大伯撕破臉的時候一言不發。
因為關山鴻是那個沉默的見證者,他不參與,但他也不阻攔,他不說話,也不能開口。
他把他當做兒子,也把他當做棋子。
早該想到的,老宅裡供的太陰像不算少;某些事情老爺子也更喜歡交給和他不怎麼對付的範輝來做,而非似乎被默許得到家主之位的自己;還有幾乎已經被他查出來和關山海(關毅大伯)有關的包永梅(關毅母親)的死。
他以前不知道老爺子為什麼都知道但什麼都不說。
後來以為是因為老爺子愧對於他。
現在他似乎明白了為什麼。
他明白了老鬼的那句「生為關家人就要承擔起關家人的責任」。
所有人都不告訴他,怕他會逃避。
所有的人,知道的、不知道的,都不對頭說一句真相——他生來就是要死的。
為了獻祭出生命。
他的死能換來什麼?
他在黑龍的攻擊中躲避著,除了剛剛被黑龍拉扯的疼痛之外幾乎沒有受到什麼特別大的傷害,儘管腦海里被崑崙切影響而產生的「獻身為榮」意識仍然強烈。
這邊,丁睦已經接近了黑龍的尾巴,他雙腿站穩,抓住機會對著那尾尖狠狠一劃!
「哞——」黑龍發出了一聲刺耳的鳴叫,但它的尾巴上除了某些鱗片有些翻動之外,沒有任何傷口。
它被激怒了,把關毅隨處放下,猛然出擊,巨大的尾巴一掃,橫過了丁睦的腰,以萬鈞之力將其拍到了地上。
這一擊不可謂不狠,幾乎要了丁睦的半條命。
他的口鼻、眼睛,都被自己噴出的鮮血染得通紅,看不清了外界景物,耳朵一陣陣轟鳴,聽不清了外界聲音,他躺在地上,進氣不比出氣少了。
他還使用著人類的身體,也才剛剛獲得自己曾經的記憶,即使以前是神,但今時不同往日,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攻擊。
「小丁!」關毅眼珠子血紅,反身抽刀,趁著那黑龍的尾巴掃過這邊,一把抱住這大傢伙,一個擰身,忍住了那鑽心似的疼痛,突地一躍,險險落在了這黑龍的背上。
他發現這黑龍對他的進攻從來沒有過像是進攻丁睦那樣幾近一招致死的路數。
它像是在保持著他身體的完好。
在他躍到它背上那個過程中,他看到了這東西的眼神。
這種感覺,關毅體會過多次,這種眼神,關毅看到過多次。
那是渴望。
關毅明白了他的死可以帶來什麼。
他在想通了那些東西之後,就一直不明白,他死了之後囚龍就可以出山了嗎?不會受到陰山的注意嗎?哪怕小貝那麼小的一個小站長,出去的時候也得借著機會,使著別的物體出去。
這龍這麼大一個人,怎麼逃得過陰山的探查,從這裡出去?
現在,看見那眼睛,他懂了。
它要出去,便不能使用自己的身體,因此,一具強健、完好、健康的山外人的身體便是它所需要的東西,它會用這具身體躲過陰山的探查,在山外躲過上天的嚴查。
而關毅,則是山裡山外幫它選好的容器。
所以它不會用那樣致命的招數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