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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勳戰靴踏過黏稠血泊時,腰間玉佩突然迸裂。碎玉濺在青磚上,映出城頭袁字旗詭異的暗紅色——那旗面浸透了夕陽,倒像是用陣亡者的血漿染就。
\"袁公子,好大的陣仗。\"張勳抹了把眉骨凝結的血痂,護腕撞得箭囊叮噹作響。甬道兩側,士卒大刀寒光流轉,恰似百條銀蟒盤踞在陰影裡。
\"張將軍可知,你今日折損的,都是我主的精銳?\"青銅酒樽在他指間轉動,倒顯出幾分猙獰。
……
張勳剛踏入帳中,還未坐定,便猛地一拍案几,震得案上令箭嘩啦作響:\"來人!速傳眾將議事!\"聲音如雷,震得帳頂懸著的攻城圖簌簌抖動。
傳信士卒剛轉身,帳外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紀靈提著三尖兩刃刀,刀尖還滴著未乾的血水,大步跨入帳中。他的戰袍被血浸透,甲冑上滿是刀痕,眉宇間盡是怒意。
\"張勳!\"紀靈一聲暴喝,刀鋒直指張勳,\"你還有臉召集眾將?\"他的聲音如刀鋒般銳利,刺得帳內空氣驟然一凝。
張勳眉頭一皺,手按劍柄,冷冷道:\"紀靈,汝何意?\"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掃過紀靈染血的戰袍,心中隱隱不安。
紀靈冷笑一聲,刀尖挑起地上半幅殘旗,旗面上焦黑的\"袁\"字裂成三瓣:\"何意?你今日強攻舒縣,折損多少精銳,卻連城牆都未攻破!\"他的聲音愈發凌厲,“汝率軍來時,我便說過,舒縣城高河深,整個廬江屬舒縣最是堅固!黃公覆一萬餘人,守如此堅城,汝有何等把握,誇口一戰得勝?!汝初來時,仗主公親命奪我大權,我不曾與汝爭鬥。今朝我軍大敗,我卻忍汝不住!”
“汝且去看,舒縣護城河裡,早已經被我軍士卒屍身填滿!”
帳內氣氛驟然緊張,燭火在兩人對峙中搖曳不定。張勳的劍鋒微微顫動,紀靈的刀尖寒光流轉,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火藥味。
中軍帳內突然爆出瓷器碎裂聲。紀靈的三尖兩刃刀猛然插在將臺前,刀柄紅纓垂在沙盤邊緣,正滴著未時強攻時濺上的腦漿。
張勳的佩劍劈開案几,斷裂的竹簡紛飛如蝶,在燭火下泛著幽光。
“若非汝鳴金,我定當能攻下城池!黃蓋老賊已是強弩之末,只需再攻半個時辰,舒縣必破!”
紀靈聞言,怒極反笑,三尖兩刃刀猛地一挑,刀尖直指張勳,聲音如雷霆般炸響:“放你孃的屁!張勳,汝也是宿將,攻城夜戰多麼艱難,汝不是不知!大軍廝殺半日,連舒縣城牆都不曾撕開一個口子,且不說士氣低沉,若再打下去,只怕黃公覆那老殺才死不在汝手,汝之首級——倒會掛在舒縣城頭!”
他的聲音震得帳內燭火搖曳,刀鋒上的血水順著刀刃滴落,在地上濺起幾朵暗紅的花。紀靈的眼神如刀鋒般銳利,死死盯著張勳,彷彿要將他刺穿。
張勳臉色鐵青,手按劍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冷冷道:“紀靈,汝莫要危言聳聽!今日之敗,非我一人之過。黃蓋老賊狡詐,舒縣城防堅固,豈是輕易可破?汝若真有本事,何不親自率軍攻城?”
“我豈不曾親自上陣?!”紀靈冷笑一聲,刀尖一挑,將地上那半幅殘旗挑起,旗面上焦黑的“袁”字顯得格外刺眼。他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張勳,汝莫要推卸責任!今日之敗,皆因汝輕敵冒進,不聽勸告!汝若再執迷不悟,只怕不僅舒縣難破,連我軍精銳也要盡數葬送於此!”
帳簾猛然被掀開,冷風夾雜著血腥氣灌入帳內,燭火劇烈搖曳,映出一道獨臂的身影。袁胤大步跨入,右臂空蕩蕩的袖管隨風擺動,左手中緊握著一柄染血的長劍,劍尖滴落的血水在地上劃出一道暗紅的痕跡。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額角青筋暴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