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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臨著與方耀師相同的困境。所以,司承利用這一點,給他提個醒,也算是同為遙人,仁至義盡了。”
謝海長嘆一聲,遙國已滅,哪裡還有什麼遙人呢?康人對遙人的恨意,那是深入骨髓的。所以,在顧司承與他推心置腹後說出即將與昭國合作一次時,他毫不遲疑地答應了,只因,那也許就是退路。想來辛立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們這些遙人做事時才會心照不宣地規避黑罕兄弟二人,且越來越默契。
從無中生有地散播居庸關異動開始,到引導賀蘭嘉敏的人悄無聲息地將劉彥宗綁走,再到製造敵襲,將居庸關守將除去,並將賀蘭餘堵引去居庸關,親自除掉根本不存在的,活著的方耀師,讓劉彥宗得救,卻失去了燕京留守的職位。讓他們接下來的行動能暢通無阻。顧仲勳的每一步算計,都無懈可擊。這樣的能臣,當初大遙但凡重用一點兒,大遙也不會敗得這樣快。
片刻之後,黑罕周青已經迴轉,宗雋也從隔壁的留守府趕了過來。
剛一落座,宗雋就開口說道:“顧司承,方才接到訊息,安城司的人在居庸關被攻擊之前就已將劉留守救了出來,已經在回燕京的路上。但堂叔說,他不能再做燕京留守了,由我暫代燕京留守。還請顧司承鼎力相助我,完成元帥的計劃。”
顧仲勳抱拳說道:“我等就準備與你商量完成元帥計劃之事,現在你能暫代留守一職,那就再好不過了。”
謝海忍不住與辛立對視一眼,心道:“這樣沒有城府之人當燕京留守,確實再好不過。”
辛立會意一笑,幾人連連頷首,附和顧仲勳。
宗雋挺直了腰桿,說道:“元帥的計劃是已燕京城作餌,拿到昭人的黑火藥配方,但現在,昭人已經有了更厲害的霹靂彈,我們必須拿到,就算是將整個燕京城夷為平地,也在所不惜。否則,日後的戰爭,大康根本不是對手。如何作餌,元帥早已佈置下去,顯然也起了效果,現在燕京城的內外,昭人、西寧人皆有。但後面的計劃,則需顧司承來策劃和執行了。”
夕陽西下之時,眾人紛紛離開,顧仲勳的目光落在窗外,夏日的如血殘陽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面上,形成斑駁的光影。他伸出手,讓那陽光也穿過指縫,輕輕撩亂,淺笑著分開雙手,彷彿拉開了厚重的幕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