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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燕京城內,被一層金色的光輝溫柔地擁抱。夕陽,如同一位老畫家,將天際作為畫布,肆意揮灑著絢爛的橙黃與緋紅。它不急不緩地沉入地平線,每一步都似乎在與這座城市做著深情的告別。
前朝幽州古城牆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更加莊嚴而古樸,每一塊青磚都彷彿被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粉,閃爍著歲月沉澱的光芒。城牆之上,幾株老樹挺拔而立,它們的枝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似乎在低語著過往的故事。
蓮花池的湖面,波光粼粼,夕陽的餘暉在水面上跳躍,彷彿無數顆璀璨的寶石在輕輕閃爍。然而,經過河水倒灌、赤焰石沉底又被翻出,昔日盛放的蓮花卻已枯敗,魚兒也不剩幾條,顯出勢不可擋的頹廢。
顧仲勳轉動著輪椅,出得議事廳,來到安城司的庭院中,卻見梭罕去而復返。
梭罕抱拳行禮:“稟司承,方才有一異象沒有告知司承,我思來想去都覺得似有不妥,故而回轉。”
“可是帥府?”顧仲勳想到梭罕今日也就去了帥府,於是問到。
“正是!”梭罕回道:“今日我過去後,發現靈堂還算穩妥,但帥府管事的發現後院異常清涼,似有冷氣從地下冒出……”想起當時後背發涼的驚恐,梭罕住了口。
“冷氣從地下冒出?冰窖可是在後院地下?”前幾日,留守府和安城司一起核查過城中各處地道和冰窖,顧仲勳自然清楚帥府的冰窖所在。
梭罕頷首:“管事也說可能是冰窖的冷氣,但之前並未有冷氣洩出,可能是冰窖出現了裂縫,還需人手幫忙檢視。”
顧仲勳揮揮手:“速去告知六太子和左監軍,帥府可不能再出事了。”
梭罕聽罷,立即行禮告退,跑去了留守府。
顧仲勳略一思忖,便知這應是皇城司的人開始行動了,靜觀其變便是。
宗雋和撻懶聞聽此事,立即差人調了三百城防營兵丁趕去帥府搬冰並移至最近的冰窖。今年酷暑,燕京城內的冰本就不足,去採購製冰所用硝石的隊伍尚未回來,每一塊冰都很重要。
梭罕稟告過後,留下方才的會議紀要便回了安城司。
而撻懶和宗雋手頭上的事情也是紛繁無比,撻懶在調動城中的佈防,畢竟拿下了城防營的副都統,其都統又死得蹊蹺,各種謠言與猜測滿天飛,他不得不加強戒備,以防不測。他親自調動城中佈防,每一處關卡、每一條街道都佈下了嚴密的防線,確保城池的安全無虞。
宗雋則是將方學和柳參軍分別看押,並告知了居庸關傳回的訊息,二人皆震驚不已,紛紛表示根本不知曉、更沒參與。他們的言辭懇切,態度誠懇,與剛被關進來時的桀驁不馴形成了鮮明對比。
由於二人都沒有去帥府,全然不知此時帥府的亂象。
帥府後院地下冰窖是由房山拉來的漢白玉石壘砌而成的,本是堅固無比,但不知何故,有一溜磚石間的草木灰與糯米漿混合的十分牢固的灰漿出現了剝落,但因冰窖裡堆放滿了冰塊,一時無人察覺。前幾日的暴雨更加劇了這個問題,導致冷氣外洩,冰塊出現融化。但靠近冰窖門口的那些冰塊依舊完好,所以管事至今未發現冰窖的問題。
在酷暑的淫威下,冰塊一寸寸消融,化作涓涓細流,匯聚成河,悄無聲息地侵蝕著冰庫的根基。隨著冰水的不斷積聚,壓力與日俱增,終於,在今日、此刻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冰窖轟然倒塌,塵土與碎石四濺,院落之中,深陷巨坑,一片狼藉,積水如鏡,映照著暮野的慘白。
在這片混亂與絕望之中,帥府管事又在廢墟的坑壁上發現一扇緊閉的黑黝黝的鐵門。府中無人知曉此處,眾人正在面面相覷之時,府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囂。原來,三百名城防營士兵奉命前來帥府報到,卻因不明就裡而與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