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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仲勳伸手在城坊圖上劃過一條直線,從拱辰門一直延伸到城中心的留守府,來回一遍,停留在離拱辰門不遠的一處偏僻院落,然後說道:“去通知搜查的兵丁,這個院子重點查,哪怕拆了房屋都不夠,還要掘地三尺。”
梭罕和黑罕仔細看去,梭罕不解:“為何是這兒?”
顧仲勳的手指再次劃出這道直線,黑罕恍然:“這幾乎都在同一條直線上,我記得這一條線上是有密道相通的,那麼,看似毫無關聯的幾件事,就隱藏著些許聯絡了。”
梭罕更是帶了敬佩地連連點頭:“我這就去告知他們。”
片刻之後,梭罕回返,身後還跟著從皇子寨府回來的辛立和張仵作,顧仲勳挑眉:“身份確認了?”
“確認了,就是燕王妃與燕七宗姬。”張仵作回答。
辛立則說:“服侍燕七宗姬的侍女、嬤嬤皆說宗姬生來便有心疾,這一路顛沛,於兩日前病故。燕王妃早在燕王薨逝之時就有死意,當得知燕王最心疼的宗姬也去了,便遣退眾人,獨自抱著宗姬的遺體在大雄寶殿佛前跪念《地藏經》。誰也勸不住,燕王妃命人將大殿門關上,繼續獨自守靈。昨日,因元帥令眾人遷居皇子寨府,侍女和嬤嬤進入大雄寶殿,卻不見了燕王妃和宗姬的遺體,她們上報給了都知李忠。李忠派人查詢無果,上報給了閣門宣贊舍人、勾當龍德宮的曹勳,曹勳找人去給金宗雋彙報,但沒找到金宗雋。”
辛立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觀察顧仲勳的表情,見其並沒有不滿,便繼續道:“後來曹勳又派人去給元帥彙報,可人進去帥府,卻沒出來,也不知訊息是否彙報給了元帥。我方才已經差人去元帥府了,要核查後方知狀況。”
“做得不錯。”顧仲勳頷首,轉頭看向旁邊緊鎖雙眉的張仵作,他方才回話時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張仵作覺察到有目光注視,抬頭看到顧仲勳詢問的目光,深吸一口氣,終於開口:“顧大人,我查驗燕王妃和燕七宗姬的遺體時,宗姬的遺體還算正常,可燕王妃的遺體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顧仲勳微微皺眉:“奇怪的地方?詳細說說。”
張仵作斟酌著措辭:“正如黑罕將軍發出的疑問一般,那燕王妃的遺體就算是再霸道的毒藥,也腐爛得太快了。我也是心有疑慮的,於是到達皇子寨府時,便仔細驗看了燕王妃是中何種毒藥身亡的。這一細看卻讓我更為疑惑了,燕王妃是服了硃砂而亡,可那硃砂其實有保持屍體不腐的功效。但屍體卻腐爛得極快,我認為一定有另一種毒藥,而且應是抹在面板表面的,所以,我又尋了一片為腐化的指尖旁的面板和腐爛得還不徹底的面板驗看,發現應是一種毒蟲分泌的液體塗抹過面板,具體是哪種毒蟲,我還需翻翻醫術。”
顧仲勳的眉頭皺得更緊:“你可有推測?”
張仵作搖頭:“我認為這應是不願讓人多窺視王妃遺容吧。”
顧仲勳沉默片刻,突然抬頭看向辛立:“那些僕婦是怎麼一下辨認出已經腐爛的屍體就是燕王妃的?”
辛立一愣,回憶片刻後說:“也不是一下就辨認出來的,因為面板基本都潰爛了,但燕王妃身邊的嬤嬤和大丫鬟,看了裡衣,說是燕王妃最喜愛的、特意從江南定製的、僅有一套的金絲牡丹暗紋絹。還有,就是在看到燕王妃的手環時,就認定是燕王妃了。她們說那是王妃生母在她出生時打造的玉環,年幼時便佩戴了。老夫人去世時,王妃才七歲,自此就沒摘過那玉環。後來就是想摘也摘不下來了,因為那玉環太小了,緊卡著手腕,除非把手剁了,否則絕對取不下來。”
“就憑一個玉環和一件裡衣嗎?”顧仲勳還是覺得有些不對。
辛立連忙說:“大人,她們還說王妃右腳小腳趾缺損,是天生的。張仵作確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