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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話在唇齒間滾了一圈，竟是沒說出來。那一刻突然出現在腦海里的是柏玉陪他去看病，監督他吃藥，然後將乾毛巾隔在他背上的情形。隔毛巾雖然讓他羞恥得半天不能動彈，但也辨別得出，柏玉是為了他好。
那個夜晚讓他對柏玉生出奇妙的信任，甚至願意摘掉西裝上的浮誇裝飾品。那去柏玉家吃個便飯，似乎也不是不行。
柏玉看沈戟為難的樣子，原以為沈戟會說不，但過了會兒沈戟說行，還問他回家吃什麼，是不是吃魚。柏玉有些好笑，這人居然還惦記著魚。他家裡確實有魚，但那是懶人凍貨，一鍋燉就完事，口味和新鮮度都和外面的沒得比。他覺得沈老師應該不喜歡吃這種魚。
怎麼說，沈老師給他的感覺像貓，還是特別嬌貴的那種，小魚乾要吃最好的，差一點就碰都不會碰。所以他打算在小區裡的超市買點小菜，做一份蔬菜沙拉，再煎兩份牛排——牛排雖然也是買來冷凍著的，但好歹他得動手煎一煎，料也是他來配，至少算走了幾道工序。
柏玉跟沈戟說了吃什麼，沈戟沒有異議。
「盲罪」開在暉城南部，柏玉的家也在南邊，是個定位高階的小區，硬體軟體一流，但因為位置靠近城市邊緣，入住率不太高。
柏玉挑菜，沈戟就跟在他後面提著購物籃，嚴格執行不讓他拿重物的醫囑。柏玉笑道：「沈老師，一個西紅柿我還是能拿。」
沈戟卻仍是從他手裡把西紅柿拿走，「能拿，但沒有必要。」
柏玉：「……」
買完菜，口袋也是沈戟提著。柏玉家有兩層，一個人住太大了，周圍不少住戶都是三世同堂。但他喜歡這種空蕩蕩的感覺。進屋時，柏玉找出新拖鞋，是一雙奶白色羊絨拖鞋，很厚，適合在冬天穿。鞋的包裝都還沒開啟，他當著沈戟的面撕掉，「沈老師，你穿這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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