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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耀師眉頭緊鎖,實話實說道:“大帥這一路的波折,皆源自此人,看來訊息早已洩露,就算日前大帥就差人告知我,我也盡力佈置了,但這燕京城未必看得住此人。”
金宗望冷哼一聲,心下不滿,只知投降之人果真不可重託。
方耀師嘆氣:“我知大帥並未指著我看守住此人,我自當盡力便是。城中六處點位皆已安排妥當,但我認為,不掃除內奸,就只是鬧劇一場罷了。”
“方留守此言切中要害,只是我康國多出勇將,而少謀算之臣。這一路上已經換防了三批兵卒,但依舊是侵襲不斷,甚至有一次直抵囚籠。”
“前遙雖有不少治世能臣,但皆不在燕京城,此刻,我看只有昭人才最合適,那些俘虜裡定有不少善機謀但貪生怕死,盼著轉換門庭之人,大帥倒是可以利用一番。”方耀師推心置腹。
金宗望眉頭一跳,這確實是不曾想到的一點,畢竟這一路上,沒有半點善待這些俘虜。可若論誰最熟悉昭人的行為,只有他們自己,那這一路的虐待恰好是威逼,接下來利誘就順理成章了。於是連連點頭道:“方留守所言甚是,但我等不日就將北返,監管之責非方留守莫屬。”
“故佈疑陣與監管之事,我定不辱命。”說罷,方耀師抱拳離去。
看著方耀師走進密道,金宗望心下卻是思忖,此人沒底線、沒忠誠,絕不可留。
待密道門關合,金宗望轉頭看向郎中:“如何?”
郎中睜開雙眼,淡淡地問:“大帥是要聽實情嗎?”
“自然。”金宗望說完又咳了起來。
等他咳嗽停了,郎中才開口說:“大帥車馬勞頓,風邪入體,老傷又牽扯復發,要好好調養方可。”
金宗望眼眸精光大盛,盯著郎中在自己脈搏上滑動的手指,只一個“兇”字。
良久,他才微微一笑:“好,有勞了。”
“我留下看顧大帥幾日,望大帥早日康健。”郎中淡定地說完,便從藥箱中拿出紙筆,寫起藥方來。
方耀師從密道回返,心思百轉,一時激盪,一時哀嘆。回到自己府上,望著屋外的傾盆大雨出神。
城中暴雨未歇,雷電依舊驚人,城頭上,剛才多嘴計程車兵眼睜睜看著那棵樹被劈了七八次後,才哆哆嗦嗦地說:“這是樹精在渡劫昇仙嗎?”
他的聲音近乎喃喃,但城頭上發出這樣疑問的人不止他一人,竟似匯成一體,發出了振聾發聵的聲音一般,將雨聲都蓋了過去。
而那棵樹可不是渡劫昇仙,而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一根烏黑的鐵棒被綁在了樹冠間,引得閃電接連精準地劈下來,滋滋作響的電流又順著纏繞在樹幹上的鐵絲接引進樹旁小院內。
這個毫不起眼的小院離燕京留守府隔了兩條街,但與留守府的後花園同在一條直線上。院中正房正中,一個鐵籠內,一女子正盤坐在地上,她的容貌並不出眾,只一雙杏核眼甚是出彩。她正捧著手中的書在看,膝上還靠坐著個小女孩,乖巧地玩著八卦鎖。
兩人雖身陷牢籠,卻對狂風暴雨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