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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亨是個猛將,于謙的可用不可信的評價,十分精髓。
一見面,石亨的心機就昭然若知,極盡諂媚之能,這一切都是為了活命罷了。
就連退出文華殿的時候,石亨一直拱著腰,退到了門檻的位置,才轉身,直到走到了殿外,他才站直了身子。
朱祁鈺一直眯著眼,看著石亨的這些動作,他並沒有因為石亨如此的動作,就放棄對他的警惕,他更信任於謙的判斷。
他與石亨的奏對時,于謙的一句話始終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安祿山起兵謀反之前,也十分的恭順。
朱祁鈺抻了抻身子,伸了個懶腰,看了眼興安笑著說道:“乾清宮收拾停當了嗎?”
“陛下,該回了,天色已晚。”興安小心的提醒了朱祁鈺一聲。
嗯?
朱祁鈺站起身來,滿是疑惑的看著興安,這前前後後十多天,興安一直在打掃皇宮,到底打掃了個什麼?
辦事不利嗎?
興安面色猶豫,但依舊是搖了搖頭,在前面引路,即便是天色已晚,但他還是出了午門,回到了郕王府。
朱祁鈺正要好好問問興安,皇宮到底何種情況時,成敬匆匆的走了進來,低聲說道:“陛下,于謙回京,在門外恭候,得知陛下回府,他就走了。”
“不是說要請進門嗎?為何要讓於老師父在門外恭候?”朱祁鈺面色更加凝重,今天臣子們搞了一處勸進,連皇太后都拿出了懿旨,讓他繼位。
自己卻住不了皇宮,于謙現在甚至連門都不入了?
這是何等的道理?
“於老師父執意等在門外,陛下出宮回府,他長舒了口氣就走了。”成敬不解,他只能把于謙的反應說個明白和通透。
朱祁鈺終於坐不住了,他隱隱感覺到了一個巨大的危急,隨著懿旨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但是自己身邊的興安和成敬二人,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去於府!”朱祁鈺站起身來,也顧不上休息,在杭賢和汪美麟的目光中,他騎著自己的馬,帶著興安和幾個錦衣衛就奔向了于謙府邸。
于謙的府邸很小,只是一個普通的院落,一間正方,一間廂房,顯得極為的狹小。
朱祁鈺來到門前時,于謙已經等在了門前,他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于謙是大明的臣子,但不是他朱祁鈺的臣子,這一點,朱祁鈺還是心裡有點數兒的。
他翻身下馬,扶起了地上的于謙。
于謙雖然表明了自己不想多言的態度,但是朱祁鈺迫切的想要搞明白,自己的危急到底在哪裡。
于謙站起身來,看著朱祁鈺略微有些焦急的面龐,才揮了揮自己的衣袖,請朱祁鈺進了門。
“於老師父,何故至門前而不入?是朕哪裡做的不好了嗎?”朱祁鈺俯首站在正廳,連坐都不想坐,等著于謙解釋下今天所作所為。
于謙重重的嘆了口氣,領著朱祁鈺坐在了主位上,他一臉鄭重的問道:“陛下以為,若是上皇回京,上皇和陛下,誰是君,誰是臣?”
朱祁鈺看著于謙一臉嚴肅的模樣,十分確信的說道:“朕繼皇帝位,朕自然是皇帝!朕是君,他是臣!”
于謙默默的不說話,只是俯首,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朱祁鈺拿起了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雖然有點燙,但他還是嚥了下去。
他甩了甩袖子,離開了於家的正廳,點頭說道:“朕走了,京師防務全仰來於老師父了。”
朱祁鈺在夜上柳梢頭的時候,策馬二十餘里跑到了一個臣子家中,得到了一句模稜兩可的話之後,又催馬返回。
在路上,朱祁鈺反覆咂著于謙的那句話,終於想明白了于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