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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說,海底很浪漫嗎?男兵想把女兵放到海水裡,最好讓她沉入海底,品償大海的苦澀。但他不會這樣做。如果說,過去對她的一往情深,是因為她長得像自己的母親,那麼現在,這樣的感覺消了‐‐她是女人,一個花兒一樣美麗的女人,美得讓他心底發痛。
女兵越抱越緊,還把頭溫柔地貼在他的肩胛上。擁抱的滋味對她來說,簡直太美妙了,她幸福地閉上了眼睛。一次家裡喝香檳,甜甜的,香香的,她喝多了,昏沉沉躺在沙發上,感覺像在雲霄中飛翔。許多年來,她一直懷念那樣的感覺,現在,這樣的感覺終於回來了。
四周異常靜寂,世界被大海隔開。海面上的男兵和女兵開始凝視對方,彼此認真地辨認對方。他們如此親切,又如此陌生,如同一個傻瓜在看另一個傻瓜。
倆糾察悻悻走了,男兵抱著女兵上了岸。
8、劉艷來信了
更新時間 2010-07-18 13:51:44字數 2422
潛水樓每天有大量的檔案和郵件,大隊通訊員騎單車送過來,由文書負責簽收。紅生將這些檔案按密級登記造冊,然後報送魏中隊長辦公室,剩下那些無關痛癢的公文處理,都擱在他這個新上任的文書肩膀上了。難怪魏中隊長說,你把潛水樓的文書弄合格了,將來到了大隊機關,弄個瞎參謀亂幹事的乾乾,水平不成問題。
劉艷的來信夾雜在一大疊報紙中間,航空信封,四個角有一圈紅藍斜邊相間,花花綠綠的十分耀眼。信封上的幾行鋼筆字卻不敢恭維,雖然筆鋒勁挺,龍飛鳳舞,但張馳無度,拳打腳踢,要不是位址列內寫著:海南島崖縣002部隊62分隊劉艷,紅生根本不敢相信,這是一封出自女兵的來信,到像個調皮搗蛋的男高中生寫的。
信寫得不長,只有一頁擬稿紙。
林紅生,你好!
收到你的信,我很吃驚,也很興奮。因為離開新兵連以後,我想這輩子都不會有你的訊息了。突然收到你的來信,我能不興奮嗎?
我分在連隊長話班,負責接轉基地的內線電話。前晚值大夜,我把你的來信帶到機房,前前後後讀了無數遍,乃至基地首長的電話都差點兒忘了接,還捱了分隊長的批評。要是換成其它的小女兵,也許早就哭鼻子了。但我根本不會哭,你說我堅強嗎?
這幾張相片,是我從相簿裡精心挑選的,喜歡麼?如果不滿意,我重新上街照幾張寄過來,一直到你滿意為止。
聽說,大海里有一種海石花,潔白、純潔,像天上的白雲一樣美麗,因為生長在海底,只有潛水員才能採擷到。送一朵給我,好嗎?盼望你的回信。
此致,軍禮!
劉 燕
1979年10月13日
相片有四張,兩張穿白軍裝,站在椰林深處,面對遙遠的天空微笑,另外兩張是舞臺上的演出化妝照和一張幼兒園時期的照片。照片來自不同時期,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都在溫情地微笑,而且笑得甜甜蜜蜜,笑得喜氣洋洋。那張孩童時的照片生動可愛,胖乎乎的,穿著小背心兒,嘴角懸掛著晶亮的口水,樂得開懷大笑。
紅生把劉艷的照片,像撲克牌那樣平鋪在寫字檯上,然後任意地不同變換位置。照片上的女兵是美麗的,像春天盛開的花朵,新鮮無比地開放在眼前。她面孔圓圓的,鼻子和嘴唇的輪廓周正而纖秀,特別是那雙眼睛,大得出奇,大得傳神,彷彿在和你講述一段情真意切的動人往事。紅生腦海里竭力搜尋著記憶中女兵的影子‐‐歪脖子手電筒微弱的原始光圈記錄中,雙乳山大操場上的劉艷隱隱約約,像籠罩在月色之中的一小片樹葉,只有模糊不清的影子。也許,他們離得太遠太遠,遙遠得讓他無從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