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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女人,沉浸在幸福的小說閱讀之中,看的是哈代的小說《德伯家的苔絲》。這本書他剛看過。新兵從上海十六鋪下船,他買了滿滿一挎包外國小說。現在,小說成了女人的唯一,她忘卻了世界的存在,忘了五米開外,還有一名新兵蛋子正在被她罰站,等待她的最後審判。
陽光無遮無欄地落上來,清澈得能看得見千萬道射線,女人的臉上呈現病態的蒼白。媽的,她到底要我講什麼呢?那晚老子什麼壞事也沒有做。還他媽的約會,這種無聊透頂的話,虧她說得出口!紅生氣得七竅生煙,對著沉迷於小說閱讀中的女人吼叫起來,你不該像安璣那樣不相信苔絲,因為,她真的什麼也沒有做。
她抬起頭,驚喜地問,這本書,你也看過?
我不想到德伯老太那裡認本家,那裡有牧師亞雷。
她馬上笑了,還向他招手,說,你的罰站解除了,過來,坐到椅子上和我說話。
坐到她跟前,倆人離近了,紅生心裡的深仇大恨,也消失了大半。接下來,他把兩個晚上發生的事情,如實述之,連一個細節也沒有保留。說到動情處,委屈得直想哭。
連長,請相信我,我們沒有談戀愛。
她沉吟片刻,說,我相信你,但不相信她。
她是好女兵,應該信她。
她才不是好女兵,要不然,哪有讓男兵揉屁股的呢?我不會相信她的。
當時她摔得重,站都站不穩了,不幫不行。
這是女孩子慣用的手腕,裝腔作勢,誘你上當,難道你還看不出來,笨蛋!
要是你摔重了,讓我揉,我能不幫嗎?
你個傻小子,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呢……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雖說被羅連長抽了兩皮帶,還挨罰了一通站,但在離開之後,紅生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心情又變得愉快起來。男人,有時就他媽的賤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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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艷是不是賤骨頭,就不好說了。她把檢討書送到連部,沒有直接回女兵宿舍,而是繞道來到了二排,對值班哨兵說,我找潛水班的林紅生。當時,紅生正在營房內寫檢討,這是羅連長命令他寫的,檢討晚上站崗聊天的錯誤。看到劉艷找他,頭髮頓時像仙人掌的針刺一樣豎起來。
劉艷說,你害怕了嗎?
紅生故作靜態地說,害怕什麼?
我們談戀愛了,別人都這樣說,難道你不害怕?
我們沒有談,當然不害怕。
要是我愛上了你,你害怕嗎?
服役期間,男女戰士不允許談戀愛的,這是條令規定,我們都不會去破壞是吧。
愛情的力量神奇了,幾乎讓我管不住自己,也管不住條令,怎麼辦?
像不認識她一樣,紅生懷疑她的神經系統某個部位出了毛病,勸告她,我們是新兵,一定要管住自己,不然要犯錯誤。
劉艷哽咽著說,剛開始,我沒想到愛你,只覺得你有些意思。現在別人說多了,感覺就不一樣了……冒昧地問你一句,敢陪我一起犯錯誤嗎?
不會的,也希望你不要這樣。
劉艷的眼淚突然不管不顧地往外流,大喊,林紅生,你媽的懦夫!懦‐‐夫!
時值午休,劉艷的叫嚷傳出了老遠,在營區內迴蕩。二排的視窗出現了無數顆移動的腦袋。陳平壓低嗓門兒喊,小子們,看西洋景兒啊,還不滾回去睡覺,小心老子踢你們屁股。這些腦袋馬上縮回去了。
望著劉艷遠去的背影,紅生的眼眶開始潮濕,雖然心裡警告自己別讓眼淚流出來,但是,有一種溫情的東西,像砂粒一樣鍥入眼眶,讓那裡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