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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生瞅瞅那小子裝束跟自己差不多,也是個沒發帽徽領章的主兒,分明是在搗亂,沒上當。恰好有個新兵排長過來給胡鑫送棉大衣,一腳踢在那小子的屁股蛋子上,怒沖沖地罵,陳平你媽的,又在出洋相是不是?揍死你。陳平嚇得一吐舌頭,跑了,被他非法招集的隊伍也轟地散開。上了當的新兵指著他大罵,操,你什麼破玩意兒啊!你媽的找死。鳥人,裝什麼大尾巴狼啊你。
哨音響起,尖厲如割。真的集合了。
開始分班了,剛才還人聲鼎沸的大操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新兵屏聲靜息,等待這一歷史時刻,只有心臟還在莊嚴地跳動。基地軍務處&tis;參謀是個大胖子,人長得炮彈似的,操一口濃鬱河南腔,拿起花名冊對著念,每喊一個名字,新兵就會被老兵班長帶到大操場的另一處去。等他把名單全部唸完了,隊伍裡的新兵也走光了,只剩下紅生一個人孤憐憐地站著。
&tis;參謀問,你叫林紅生,對嗎?
紅生顧盼四周,心中閃過一絲不安,傻子似的朝他點頭。
靠你孃的,你是不是叫林紅生?俺問你呢!
紅生急不擇言,俺是林紅生。
江蘇人哪有喊俺的呢?旁邊的幾個幹部都掩嘴笑開了。紅生知道自己說錯,慌忙一個激靈,大聲更正說,報告首長,我是林紅生!
&tis;參謀乜他一眼,從資料夾內拿出一張表格,丟給他,要他把年齡、家庭成份、文化程度都填上去。他把這些填好了,&tis;參謀才把表格收回資料夾,對身邊的幹部陰陽怪氣地說,一個初中生,連入伍手續都不全,還他媽的潛水員,盡他孃的走後門兒。說吧,一拍資料夾,氣洶洶地對紅生說,還傻愣著幹嗎?到二排一班報到去吧。
二排一班十二個人,分別來自海南、江蘇兩地的潛水員,其中有剛才搗亂的海南籍新兵陳平,還有紅生的同鄉胡鑫。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胡鑫竟然走了狗屎運,陰差陽錯當上了副班長,成了當兵第一天就當官的人。幸福無比的他,晚上躲在被窩裡給家裡寫信,報告了這一重大喜訊。
遠處傳來了喇叭聲,幾輛遲到的卡車突突地開過來了,車上慢吞吞爬下幾十號女新兵。除去頭戴無簷帽,女兵的服飾和裝束與男兵沒有區別,也是腰束寬皮帶,一襲藍軍裝。
男兵們暗想:新兵連有女兵,嘿嘿,怎麼會呢。
女兵們暗想:怎麼會有男兵呢?奇了怪呀。
望著漸成一溜的女兵隊伍,剛才還沮喪無比的胡鑫,早已羨慕得七葷八素,牙花子冒酸水,吉吉巴巴地說,我的天,這麼多女兵那。紅生也有些恍惚,手指纏著揹包帶,一會兒放開,一會兒再纏著。胡鑫攥住紅生的胳膊說,女兵的帽子咋回事,怎麼沒有飄帶?紅生說,她們是無簷軟帽。
胡鑫魂不守舍,把頭上的水兵帽摘下來,翻來復去端詳後,再重新戴到頭上去。水兵帽濕濕的,海水還沒幹透,他撫直了帽子上帶金錨的飄帶,口中喃喃道,為什麼男兵的帽子長兩根長辮子,而女兵光禿禿的啥也沒有?不知不覺中,他的下面變得不老實了,褲檔被頂了起來,隆起老高。沒辦法,他有陰莖扭轉症,受不得刺激,體檢時就被查出來了。
葉班長繃直了身子,站在佇列前,腦袋十分努力地前傾,與身體形成明顯的弧度,對著一溜新兵蛋子訓話。上午胡鑫掉了海,讓他白白捱了李排長一通訓,心情悶懣,黑鬱的臉膛上,每一顆青春疙瘩豆都在不斷地跳蕩。他兇狠地說,從今天起,你們必須老老實實服從我指揮,誰他媽的違背,看老子怎麼懲罰你們!
葉班長名叫葉方文,是那個幫紅生目測過關的接兵班長。在紅生印象中,葉班長挺和藹的,很奇怪,轉眼到了部隊,這傢伙突然變得凶神惡煞了。書上說,班長班長,軍中之神。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