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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垂下手,秦宓將那件血衣抱緊了懷裡。
千禪月撇開了眼,有些不忍,嗓音艱澀:“你若認定她還在,就去尋她,哪怕她面目全非,哪怕你終其一生。”微頓,他說,“或者她不在了,起碼殺盡了她的仇敵,你再去陪她。”
“不止巫汀崖的狼,還有南詔。”
“不然……”
“聞柒會怨你的,她那樣驕傲的人,而你為了他這樣怯懦。”
秦宓忽然抬起的眼,涼得荒蕪,那樣不知所措,那樣膽戰心驚。
到後半夜,十七才昏昏沉沉地睡下,千禪月抱著他出了屋子,程大一干人全等在門外,立馬上前。
“怎麼樣了?”
千禪月將十七遞給葉九,說:“準備一下,回北滄。”
梁六常嘆了一口氣:“爺終於活過來了。”
眾人都紅了眼,不再言語。
這夜,巫汀崖上,狼嚎了整整一夜,到子夜時分,方靜下,濃重血腥味久久不散,崖底的小屋後,已堆滿了野狼的屍體。
次日一早,晉五便安排好了啟程,十七抱著崖底的礁石,怎麼也不肯撒手。
葉十好說歹說,磨破了嘴皮子:“陛下,該回去了。”
十七拼命搖頭:“不,我不走。”小孩子身量不高,整個人攀著石頭,緊緊抱住。
葉十看了一眼小屋,哄著:“陛下,六爺也會回去。”
“我就不走,不能把孃親一個人扔下。”說著烏黑的眼珠子紅了,十七咬著牙,也不哭,就是不肯放手。
小小的孩子,不懂太多,只是左相於他說過,聞柒在巫汀崖,回不去大燕了。十七便記下了,所以捨不得就這麼走了。她孃親最鬧騰了,不喜歡一個人待著。
雖說童言無忌,卻讓葉十忍不住溼了眼眶,不知該說何了。
“你孃親不在這,我帶你去尋她。”
一雙白皙的手將孩子托起,指尖骨節分明,很瘦。
十七怯怯地抬眼,乖乖鬆手了:“哥哥……”
又是一身白衣,秦宓的臉依舊絕美,只是,越發清冷了。
秦宓將十七抱起:“父親。”他說,“我是你父親。”
十七紅著眼,忍著不哭,眼眶裡的淚一閃一閃:“孃親她……”他無聲的哽咽。
“她在等我們。”秦宓抱著小小的孩子,走得很慢,回眸,久久凝望籠在黑霧裡的巫汀崖,“十八,她在等我們。”
“我是十七。”
秦宓輕輕搖頭:“你是他的孩子。”
而他與她的孩子,興許已經葬在了這巫汀崖底,他的女子又在哪?興許如千禪月所說,尋她,哪怕她面目全非,哪怕他終其一生。
聞柒,等等我,可好?
四日後,北帝歸國。
天襄六十年,季秋之初,北帝回朝持政北滄,親征南詔,遣兵三十萬,攻南詔於清水灣,三日,破南詔七十萬守軍,南詔退百里駐守浚縣。
七日後,北帝再起烽火,攻南詔於浚縣,北帝獨闖敵營,擒南詔池渡將軍,南詔軍心大亂一潰千里,四日狼煙,南詔大敗,全軍覆沒,北滄收復浚縣。
天襄六十年,仲秋上旬七日,北帝攝政大燕,遣常鈺王五十萬龍虎軍征戰雲水,六日,雲水收復,南詔退百里邊關。
天襄六十年,仲秋中分,北滄高陽王百里將軍掛帥,征戰西北失地,北帝親征援軍,一日,破西北城,南詔連退三城。
天襄六十年,仲秋下旬十日,大燕北滄兩路圍南詔於烏山,南詔不敵,四十萬大軍全歿,援軍遭截,烏山失守。三日後,破南詔靈蠱三城。
天襄六十年,仲秋之末,北帝於南北邊塞起兵,揮軍西下,攻西啟靖江,北軍六十萬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