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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自己的弟弟佐助。
任性,固執,情緒化到不可救藥,但答應的事絕不會反悔。比起冠冕堂皇的大仁大義,小孩子的任性輪卻更願意相信。
鼬離去的身影還未完全消失在夜幕中,一口濁氣來不及吐出更多淤積喉管裡的汙血逆喉而出,射出優美的緋紅血幕。大驚失色,君麻呂只來得及接住倒下去的身體。人,全慌了。
蒼白的身子怎麼會湧出這麼多血,怎麼擦都流得比擦得快。殷紅流過嘴角,順著白皙的脖頸流入衣襟。逐漸冰冷的身體,像毒蛇的獠牙啃噬恐懼的心。
反手抓住,輪手緊很是嚇人。“咳咳……咳咳咳……沒…事……我沒事……咳……”喉嚨裡的血嗆住氣管,半天才能順口氣安撫君麻呂,怕嚇著他了。
靛藍色的細頸瓷瓶取出藥丸吞下,面上的血色和溫度回籠升溫。只是眉宇間的那點苦痛,是怎麼也掩飾不去的苦楚,破壞了整體恬靜氣質。
漫天思緒沒有收攏,只是放任自己胡思亂想。似乎,這是他和君麻呂五年來第一次的單獨見面。十五歲和二十歲,人格形成的重要時期他將君麻呂拋到世間最黑暗齷齪的角落。為了塑造合格的繼承人,也為了抹殺君麻呂不合時宜的仁慈,或者說生為人的最後一抹人性。
只是,沒想到……他種下的種子也有開出異樣花的一天。笑意在嘴邊漾開,不加掩飾,不為人知的笑顏,如花似毒。
對於意外,輪向來欣喜著接受。
歷練磨礪了精煉和殘酷,在冷漠上覆蓋了一層薄冰,看似冷酷的人也真的只是看似而已,君麻呂的臉都比他的心更冷。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至情至信,但至少可以無情無信。可惜,他沒讓君麻呂做到任何一點。
冰川覆蓋心房,堅硬下是柔嫩的一角,薄薄一層霜,經不起撩撥。熟悉的懷抱,冰雪的味道,清冷而乾淨。笨拙的在依舊不懂得如何安撫病人,只知道傻傻的手緊手臂,用最簡單的方法留住自己在意的東西。
這可如何是好呀……輪蹙起眉頭,斜飛入鬢的劍眉勾勒出一個愁苦的弧度。君麻呂還不懂嗎?權勢的爭奪從來都不是上山而是跳崖,一旦開始就絕不可停下,中途也沒有喘息反悔的可能。安分守己,要爭就要不擇手段。不想成為別人手裡的棋,只能站在最頂端將所有人變作手中的棋。而現在他已經半個身子在這個爭鬥裡,抽身不得呀……
更劇烈的痛襲來,輪只能張大紫白的嘴,大口呼吸。背脊貼上柔軟的錦被,輪反手一拉扯住君麻呂的衣角。
“別去,我睡一覺就好了。”眼眸閉上,略微的疲憊隱含在眉宇間。
誰能想象看似無害的人,骨子裡的霸道已經到了剛愎自用的地步。沒有反駁,君麻呂沒有反駁的習慣。起身擰了塊熱帕子給他擦臉。一來一回間,輪已經在榻上睡去,一隻手從身側滑下直垂至地板。
眉頭擰得死緊,幾乎有了幾分猙獰的味道,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刻意釋放自己的氣息,甚至是帶上殺氣的,可惜沉睡中的人依然安然好眠絲毫不受他影響。自嘲一下,宇智波輪又什麼時候在乎過別人的想法感情?
伸腿踢翻腳邊的銅盆,帕子在他手上碎成布屑。撲上毫不知情的人,兩具身體快要捱上時君麻呂生生停住,撐著兩側的手臂青筋凸起。
‘十米以內有人我是睡不著的。’
曾經半落眼瞼冷漠說出這話的人,什麼時候也能在人前毫不防備的酣然入睡?!君麻呂不會自負的以為他是被“接受”,那麼驕傲的人不會認可自己以為的任何人。他只是累得連防備的力氣,都沒有了……
額頭相抵,痛在冰綠的眸底翻滾,喉嚨深處迸出低語,“……為什麼不是我?”低低的一聲,竟如同嗚咽,是靈魂在無盡悲鳴中壓抑的哭泣。
常年握劍佈滿厚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