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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轟隆一聲響,接著一條閃電劈過天空,豆大的雨點砸了下來,繡珠咯咯得笑,喬容搖頭:「果真是烏鴉嘴。」
胡二在外面喊了句什麼,馬車跑得快了起來,片刻之後穩穩停下,胡二隔著車簾遞進一把油紙傘,大聲說道:「這兒有一座山神廟,沒有廟主,附近住著的人常來打掃,還算乾淨,請四姑娘下來避雨。」
繡珠麻利服侍喬容戴了帷帽披了披風,揭開車簾向外一瞧,馬車正停在廟門口臺階下,跳下去撐起油紙傘,扶了喬容送進大殿,又去接李大娘。
喬容站在殿門口向裡張望,神殿不大,幽暗濕冷,突聽山神像後有聲音,咔擦咔擦的,應該是有人在點火石,她忙忙攏了披風向外走了幾步,站到廊下仰臉看著越來越密集的雨幕。
繡珠扶著李大娘進來,瞧她一眼急道:「怎麼出來了?當心淋了雨。」
一面說著一面扶著她向裡,喬容說聲等等,對李大娘道:「殿內有人,我就躲了出來。」
「應該也是避雨的過客,我瞧瞧去。」李大娘進去了,過一會兒出來向二人招手:「進來吧,快進來,進來烤烤火。」
火堆旁一個老者在啪嗒啪嗒抽著旱菸,瞧見兩個小姑娘進來,輕咳一聲熄了菸袋,拉扯著身旁低頭坐著的少年挪到一角,騰出靠牆背風的地方,指指地上的蒲團,聲音沙啞說道:「出門在外又遇上暴雨,講究不了那麼多,湊合坐吧。」
李大娘笑說一聲多謝,喬容也忙點頭致意,三人坐下來,繡珠兩手虛攏著火苗,說一聲真暖和,含笑看向老者和少年,脆生生說道:「多謝這位老伯,多謝這位小弟弟。」
老者笑笑,少年依然低著頭,繡珠小聲嘀咕,睡著了?這也能睡著?
突聽一聲低低的抽噎,繡珠疑惑看向喬容,見她面色平靜,嘟囔道,難道是聽錯了?
抽噎聲越來越大,像是在回答她,沒有聽錯,確實有人在哭。
循著哭聲看過去,就見那少年肩膀一聳一聳,哭得很是傷心,張口要問,李大娘伸手在她手臂上捏了一下,忙將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老者嘆一口氣,磕一磕菸袋鍋子,耐著性子說道:「寶來,別哭了,從家到這兒,哭了一路了,你不煩我煩。」
少年猛然抬頭,帶著哭腔說道:「下大雨了,天都在留我,」
「多大的雨都有停的時候。」繡珠大聲說道,喬容揪她一下袖子,她的聲音低了下來,嘟囔道,「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哭的。」
「跟你們差不多年紀,還是個孩子。」李大娘輕笑著,遞過去一個紙包,「別哭了,徽州人都這麼過來的,吃幾顆糖蓮子,嘴裡甜了,心裡也就甜了。」
少年肩膀一縮,頭又埋進臂彎裡,悶聲說道:「我娘做的糖蓮子是最好吃的,以後再也吃不到了。」
老者把李大娘手中紙包接過去,歉然沖她笑笑:「這位老姐姐也是徽州人?」
「我不是,我家老頭子是,十三歲的時候去杭城做小夥計,端茶送水倒夜壺得侍奉大夥,那叫個苦……」
哇得一聲,少年嚎啕大哭,李大娘有些手忙腳亂:「怪我怪我,怪我說錯了話,招得這孩子更傷心了。孩子你別傷心,我家老頭子因為勤快機靈,被喬……不,被一位貴人看中,帶著他在身邊侍奉,又為他做主操辦了親事,如今我們在杭城有宅院,兒孫滿堂……」
「哪有那麼多貴人?要是沒有貴人呢?就得給人倒一輩子尿壺,臭死了。」少年嚷道。
繡珠嗤得一聲笑了出來:「你這究竟是想家呢?還是嫌尿壺臭呢?」
喬容翹一下嘴角,又忙收住了,輕聲說道:「李大娘的意思是,只要你勤快好學肯幹,即便遇不到貴人,總有出頭之日。」
「是是是,我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