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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熱鬧的時候,殿門吱呀一聲,又有人走了進來。
是一個體格健碩的中年人,進來沖眾人作揖道:「今日突逢大雨天氣陰冷,我家小公子體弱,可能進來烤火取暖?」
「可以可以。」老者指指眾人,「我們這些人也都是萍水相逢,老天給的緣分,快請貴府小公子進來。」
中年人到外面一招手,兩名轎夫悄無聲息抬進來一頂暖轎,暖轎放在背風的角落,轎夫避出去另找地方躲雨,轎子中的人卻沒有下來,中年人開啟手中木箱,取出一個手爐點好了遞進去,又拿出一套茶具,跟少年討了熱水,沏好一壺茶遞了進去,只見轎簾掀動,不聞絲毫聲息,沒人似的。
「裡面有人嗎?」寶來啃著芋頭向中年人發問。
「有人有人,我家小公子在裡面。」中年人笑道。
寶來哦了一聲,遞過一個芋頭:「吃嗎?」
中年人接過去,看著上面的黑灰,為難說道:「我家小公子愛乾淨,保準不吃。我餓了,我吃了得了。」
說著話大口啃了起來,寶來指指暖轎:「比大姑娘還嬌氣,這樣的人,就該餓他三天,再給他個烤芋頭,吃得香著呢。」
「老陳,給我個芋頭嘗嘗。」暖轎裡傳出溫和的聲音。
寶來一笑,拿一個給老陳,老陳兩手捧著,噘嘴吹著上面黑灰,小心翼翼遞了進去。
「很香,我頭一次吃。」過一會兒,暖轎裡的聲音又說道。
「主人沒毛病,僕人給慣毛病。」錦衣少年燒著水,沖老陳說道,「把主人慣成廢物,才顯得僕人有用。」
「你進來這些時候,總算說了句有道理的話。」寶來沖他點頭。
老陳哭喪著臉:「這位公子冤枉小人了,不是小人,是太……」
他警惕住了口,暖轎中的人說話了:「慣著我的人不是老陳,是我母親,我先天不足,從小體弱多病,我母親輕易不肯讓我出門,這次出來才知道天大地大,也知道自己竟淋不得雨,一淋雨就……」
說著話就是一個阿嚏,然後又是一個,老陳忙開啟木箱拿藥,錦衣少年隨口問道:「拿的什麼藥?」
「琥珀人參丸,我們家小公子常吃的。」老陳說著往暖轎前湊。
「等等。」少年喊一聲,從袖筒中摸出一個油紙包扔了過來,「裡面有行軍散,避瘟丹,行軍打仗必備,著了寒涼用避瘟丹,中暑用行軍散。」
「是喬家清風堂的藥品。」暖轎中的人說道。
「好眼力。」少年笑笑。
「你口口聲聲說喬財神的壞話,怎麼還用喬財神家的藥?」寶來逼問過來。
「我沒有說喬財神的壞話。」少年搖頭。
「你說了,你說喬財神鹹魚再難翻身。」寶來言之鑿鑿。
「我沒說他是鹹魚。」
「你就是這個意思,你說喬財神已經不是二十年前的喬財神,天時地利人和均不具備,想要翻身,幾無可能。」寶來一雙大眼瞪著他,「是不是你的原話?是不是?」
喬容正小口啃著芋頭,聽到這話身子僵住,怔怔發呆。
「兄臺此言差矣。」暖轎中的人說道,「喬財神曾受過皇上嘉獎,此是天時,喬財神曾救杭城百姓於水火,這是地利,人和更不用說,喬財神朋友遍及官商兩道,聽說江湖中也有密友,又加他這些年積德行善,百姓們無不念其好處,這就是人和。喬財神如今生意受挫,可他的當鋪和藥店還在,當鋪是他的根基,藥店是他的招牌,根基不倒招牌仍在,他定會東山再起。」
喬容心頭一鬆,她心目中的父親是一棵參天大樹,能抵擋任何風雨,而母親是父親的賢內助,將內宅操持得興旺有序,父親在外的生意,也常與母親商量,母親每每建言獻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