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 (第1/2頁)
揮墨染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四月末的天氣沒那麼多涼意了,風一拂過只剩下暖,叫人心頭也放下幾分戒備。茶點吃盡,宮人小心在旁撥弄香爐,被春風吹得打了個哈欠,大概也是聽那些你來我往的家常話犯了睏倦。
漱鳶的目光從茶碗移到英娘臉上,見她只是囁生生地垂頭依著九兄坐著,也不敢抬頭看人,亦不說話。
很難將這樣我見猶憐的柔弱女子同日後那個立在大殿之上與九兄共享天下的人聯絡到一起。
說是偽裝,倒也不像;若是真的,未免也太可怕。
皇上點頭對九兄和顏悅色道,「睿兒,自打你今年出去自立門戶,你母親甚是想你,有空還要多多回來看看。」
九王正是少年英氣,意氣風發的時候,劍眉星目朝上座一抬,道,「兒也想念父親母親,請放心,日後兒必帶著英娘常走動。」
皇后神色溫柔地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分外慈愛,道,「也不必日日來,切記辦好你父親交給你的事務,莫耽誤正事。」
李睿點頭稱是。
父慈子孝,盛世之景,漱鳶在坐下瞧著,有時候真覺得他們才是一家。皇子娶妻,帝後親自相看,這是何等榮幸,其他皇子怕是盼都盼不得。
現在看來,當年九兄繼承大統原來是早有預兆的。父親多子,平日雖大都一視同仁,可私下裡到底是關心九兄多一些。
她扶著杯沿嘆了口氣,從前許多細枝末節她從未放在心上,如果多加留意一些,或許上輩子不至於結局寥落。
城安公主看在眼裡,誤以為她有孤苦伶仃的滋味,於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地說了一句,「聽聞父親為鳶妹妹賜婚,鳶妹妹給推掉了?也不知那位是誰家的郎君,這樣沒福分?」
眾人一聽,忽然來了幾分八卦的意思,紛紛饒有興致立起耳朵看向她們這邊。
漱鳶心裡暗暗苦笑,一股澀味纏繞在舌頭,叫她說也說不出來。這種時候她倒真盼望起宋洵快快與上輩子「鍾愛」的那位外室女成親,由此也免了她不少麻煩,譬如眼前這些探尋的目光。
她彎了彎唇,硬著頭皮僵笑道,「城安姐姐玩笑話了,那不過是父親一時興起。再說了,就連房相都看得出來,我與宋公子脾性不合。」
大概是一群人真把別的話題聊的盡了,一時間對她和宋洵這事情倒生了別樣的興趣。
康晉聽漱鳶提起來房相如,不禁側頭一笑,「要我說,鳶妹妹怕的是房相。那樣的公婆家,怕是比宮裡還悶。房相太過古板嚴苛,也不愛言笑,想來規矩少不了的。」
她不置可否,任由她們胡亂猜去。要說房相如的確是不苟言笑,又不通情達理,可是按照前陣子的交鋒來看,他已變換了幾番神色,被她搞得心神不寧。這是不是也算一點進步呢?
本是李睿與英孃的局,這時候都拿她來打趣了。
九兄目光裡彷彿明白什麼似的,瞧著這個妹妹微微一笑,磁著嗓音調侃道,「依我看,是鳶妹妹了有了旁的心上人了吧。」
「誒,是誰是誰?」
漱鳶卻嚇了一跳,顧不上回應正拉著盤問的城安康晉,下意識地回望向九兄,他悠然牽唇一笑,頗有盡在掌握之意。
「我哪有什麼心上人……」 她故作不知,盡力讓自己笑的自然,「九兄慣會說笑,竟拿我取樂。父親可還在呢,我得向他討個公道。」
李睿開懷一笑,大有不依不饒意思,「也不知鳶妹妹這個脾性,往後得什麼樣的駙馬才能管得住。若是真如房相那樣嚴苛一點,也無妨,算叫父親省心了。說起公道,去年冬末聽聞有人碰壞了你的玉枕,惹得你大動肝火,我聽了都畏懼幾分啊。」
殿上,這兄妹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有些針鋒相對,言語之間都在戳對方的脊樑骨似的。二人卻還是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