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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逃回屋裡,但那個裴不度的不知向他施了什麼法,讓他全身都無法動彈。
杜荷已恢復正常的體態,偶爾和施鑰說上兩句話,反倒像極了正常人。
雨夜中,張真誠與裴不度每個拿著把鐵鏟,在樹下挖土。阮落與施鑰一人撐了把傘,給他們擋雨。
張真誠心大神經粗,也沒多想。邊挖邊說,「老大,你們這是幹什麼?是在體驗劇本嗎?你說我們這樣子,如果是看電影,我肯定以為是在挖屍體。」
《枕中人》確實有在院子裡挖土找四小姐屍體這個劇情。
「還是你們知道這裡埋了什麼寶貝?」張真誠叭叭說個不停,手中的鐵鏟倒也沒停下。
泥土十分鬆軟,像是才被松過。沒一會兒,張真誠手下一停,鐵鏟已刨出了一角。
「一會兒不許叫!」阮落聲音冷靜,但身體卻不由地就向裴不度身邊靠了過去。裴不度心裡好笑,「你離遠點。」
但阮落依然保持著最後的倔強,雙手緊捏著傘。
倒是一直像是處在陰陽兩界生活的施鑰,樣子十分淡定。
「老大,我叫什麼,啊啊啊……」裴不度已把一個毛巾塞到張真誠的嘴裡。
張真誠想跑,裴不度笑笑的,「想跑的話,我把你一起埋進去。」
張真誠拼命搖頭,腿一軟。施鑰忙又扶了一把。
「哥,你別嚇他。」阮落說。
「老大。這這是怎麼回事。」張真誠扯出毛巾,全身發抖。
「先幹活。」阮落一邊勒命張真誠與裴不度一起把徐白給弄出來,一邊講了沈汀雨的所作所為。
因為阮落講的已不在正常範疇,張真誠暈暈乎乎,似懂非懂。別的沒記住,只記住了兩樣。
一個是面前這個一臉愁苦的杜荷不是人,二是裴不度要煉僵。
「這是不是新型的整蠱遊戲?」張真誠可憐巴巴地問,同時扭頭去找攝相機。
大雨把屍體身上的土一會兒便沖得乾乾淨淨,露出那張死白色浮腫的臉。
張真誠扭頭蹲地上吐了起來。
「哥,真的行嗎?」阮落輕聲問,「不是要在土裡埋上幾個月?」
「這裡的土質和其他地方不一樣,極其肥沃。」裴不度說。
「為什麼?」張真誠吐了個差不多了,問。
「死人太多。」裴不度笑吟吟的。
張真誠想給自己幾嘴巴。
裴不度看看如墨天色。
「哥,現在怎麼辦?」雖然阮落最近膽子大了很多,但還是瘮得慌。
「再有一個小時就要破曉。破曉的時候給他度些生人之氣應該就可以了。」裴不度說。
應該就可以……是什麼意思?
阮落問:「哥,你以前弄過沒有?」
「……我看人弄過。」裴不度說。
張真誠差點又暈了過去。他在聽什麼陰間談話。
另一個院子的側門,餘默身邊站著個眉目清秀的年輕人。一頭軟柔的頭髮,眼睛閃閃發光。
餘默向這邊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他們為什麼做這麼複雜的事。」餘默冷淡地說。
那個生靈對裴不度而言,完全是動動手指就能消失的小東西。
他不懂這些人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地把一個死了十來天的人弄出來,還要煉成殭屍。煉僵風險大。主要是不受控制了,銷毀很難。就像是一些不容易分解的垃圾。
「你當然不懂。他們的目的是要救人。救那個叫杜荷的生靈。」說話的小青年,正是局長小嬌夫單北。
以此之前,餘默沒有想到這個小嬌夫居然會這麼厲害。
一個小時前,由裴不度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