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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浩回神，臉紅心跳，站在一邊認真觀察，覺得她應該沒有生氣，舒口氣，輕道：&ldo;那我去外面等你。&rdo;
煤氣灶藍色的火苗重新跳躍起來，鍋裡沸騰的水又咕嚕咕嚕冒泡泡。
美清煮了三碗青菜面，味道清淡無味，李洋吃幾口推到一邊說不餓。
盯幾眼默默吃麵的兩人，總覺得氣氛說不上的詭異。
顧浩幾口吃完面，抬頭發現一道迫人視線。
在下面踢人一腳，&ldo;看什麼？&rdo;
李洋沒答，眼珠來迴轉，嘴角掛著邪氣笑。
&ldo;今晚在這睡還是回去睡？&rdo;
&ldo;回去。&rdo;顧浩看著美清說。
&ldo;那我也去你家。&rdo;
&ldo;沒地方。&rdo;
&ldo;不是沒人嗎？&rdo;
&ldo;我表弟來了。&rdo;
李洋哼笑兩聲，搖搖晃晃往房間走。
&ldo;隨便你。&rdo;
顧浩又坐幾秒，起身到廚房。
&ldo;我來吧。&rdo;他接過她手裡一隻碗。
&ldo;不用。&rdo;美清想奪回，但他已經開始洗了。
&ldo;你做飯，我洗碗，很公平。&rdo;
空氣裡漂浮一絲尷尬，站了幾秒，她終於不管他回了房間。
冬天夜裡星星很少，昏暗夜空像人的心事，混亂又有無窮無盡的秘密。
把頭埋進臂彎裡，美清深深呼吸。
第15章 十五
天剛亮，外面傳來腳步聲。
&ldo;起來沒有？&rdo;
&ldo;快點起來，有事。&rdo;
門剛開啟，母親進來。
&ldo;我給你報了寒假市裡鋼琴比賽，從今天開始練琴。&rdo;
&ldo;不想去。&rdo;
&ldo;你們老師說對學習不會有影響。&rdo;
&ldo;我真的不想去。&rdo;
&ldo;這段時間我會在家，每天至少要練一個小時琴，你聰明學什麼都好，媽媽全部的希望寄託在你身上，你可千萬不能&rdo;
美清從門縫越過進衛生間洗漱。
頭頂燈光照在泛白的臉上，被水滋潤的雙眼，玲瓏剔透，額前頭髮被水打濕。
發呆了一會兒，拿過毛巾擦乾淨臉上水，溫情神色被冷漠取代。
客廳裡，女人已經坐著等她了。
換好衣服，美清跟著來到三樓培訓班。
裡面有一間單獨小教室，是她從小練琴的地方。
她的童年，除了學習，大部分時間都在這間小教室度過。
鋼琴是黑白的，像死人的顏色，美清盯著上面白色琴鍵。
外面說話聲漸停，母親走了，她坐在這間小屋裡，一遍又一遍，重複無聊又單調的曲子。
練完琴回去美清正搓手指，婉清溜進來。
&ldo;姐，媽媽回來了嗎？&rdo;
她點頭。
感覺氣氛不對，婉清試探著問。
&ldo;你怎麼了？&rdo;
手指終於搓熱，她壓下心底泛涼情緒搖頭。
&ldo;你不要總搖頭，不開心就和我說。&rdo;
&ldo;沒事。&rdo;
&ldo;真的？&rdo;
&ldo;嗯。&rdo;
&ldo;那好吧。&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