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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你落水,救你的不是我,是庾定胥,”不見張紊有甚反應,他又道,“我曉得錯了,不該搶功,不該屢屢提及這事,表哥,你原諒我!”
說著展了個哀哀切切的表情,圓睜著眼望著他。
張紊一時說不清心緒。
未幾輕輕一嘆。
隨即怒瞪那張舒叔,“你真是奸狡之徒!你說!就憑這事,從我這裡訛走了多少好處!”
張舒叔愁容滿面,“我曉得錯了……今日我說出這事,正是不忍他做了好事不留名……”
“這還消你說,”張紊先是一嗤,繼而一把揪了他領子,“你看,那位江南一絕緞貝美人,不是你念叨救命之恩,我如何會讓給你,還有那斜鴻公子紀吟碭,常春樓……”
張舒叔苦笑著拍了拍他的手,“常春樓的時候,我不是受過報應了麼。”
此話一出,張紊鬆了手,長長嘆氣。
“為何我倆接二連三的倒楣?難不成是衝了太歲?”
張舒叔呲牙,沒好氣,“我怎麼曉得。”
俄而有人叩門,那人喊說,“公子,我家大人要回紹興了,煩請公子收拾下,午後便動身。”
張紊應了,轉頭看張舒叔,“我只有先跟著庾定胥,再做打算。”
“表哥……”張舒叔不知哪來的傷感,剎那間淚眼婆娑,“表哥,我從前對不住你的地方多了,你要原諒我!我一定記得顧著你院裡的花花草草鳥獸蟲魚,你那幾位侍妾孌童我也一定替你守好貞 操門,路途遙遠,你保重!”
張紊照他腦門便是一下,惡狠狠道,“我又不是去赴死,又不是一輩子不回來!再說,紹興府距杭州城是該有多遠!
張舒叔一抱頭,弱弱哼唧,“表哥,我會想你的。”
庾定胥自然守時。
張紊下來時只見一輛輕裝馬車,庾定胥立在一旁,見他下來,隻手把簾子一撩,“快。”
張紊四下一望,大步鑽了進去。
庾定胥緊隨其後,“街上貼了你的畫像,雖說賞錢少,還是有些危險。”
張紊一愣,“那……表哥你為何信那張舒叔說的話?”
庾定胥移開視線,“我有眼睛,會自己看。”
張紊心念一動,想問他他看見的自己是甚樣子,又覺問不出口,整個人都抓心撓肝地癢了起來。
庾定胥見他欲言又止,也不問,兩眼一閉,便養神去了。
心裡卻默默安寧,略略開心。
半晌才等到張紊支支吾吾道,“……多謝表哥救我,淹、淹水那回,還這回。”
“不必謝。”
一時無話。
“我記得,我從前送過你一個泥娃娃,還在麼?”他問完又自嘲般笑,“十多年了,不可能留著的罷。”
“在。”
一個字,驚得張紊雙眼圓睜,死死瞪著他,直瞪得庾定胥清清淡淡地一睜眼,“怎麼了?”
張紊方抿唇一笑,“未想到而已。”
庾定胥也扯唇淡淡一笑,雖說淡,還是有跡可循。
那霎時,張紊便宛如見了鬼,直直盯著他。
卻恍惚想起,某年間,他也曾這般笑過。
19
庾定胥回杭州一趟,帶回個張紊,諸位公府同儕大人俱是好奇,又畏他不苟言笑,不敢議論紛紛。
他時任正六品通判,住的公房,他家紹興府正官老爺就住在隔壁院子,正巧看見他二人,笑道,“定胥,這位是……”
張紊瞥庾定胥一眼,那人不緊不慢開了口,“是我表弟。”
“是,我是來央表哥替我謀個活計的。”
正官老爺長長哦一聲,捋捋長髯,“這樣好,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