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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如煙就呆住了,然後就放聲哭了出來。
“我長這麼大,我爸媽都沒捨得打我一下!你憑什麼!憑什麼啊!憑什麼啊!”她一邊哭,一邊用小拳頭拼命捶我的胸膛。
我不知道我憑什麼打她耳光,或許是憑著酒意吧。我沒有打女人的習慣,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動手打女人,雖然只是一耳光,但也是打了。
我站在那裡,任由如煙哭著鬧著用拳頭捶著,就是一言不發。
我知道,自相識以來,那是如煙最傷心的一個晚上。但無論如何,她都不該砸李欣的骨灰盒。
那天晚上,我也哭了。
自李欣去世之後,我把所有的愛都放在如煙身上,我不忍心看她傷心,她傷心,我就難受,但這所有的傷心,卻是我造成的。她不該動李欣的骨灰,但我更不該動手打她。
看著她嬌小的身子在我懷裡抽泣,我的淚水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我記得她那天晚上流著淚跟我說的話:“總有一天,你會為你打我的這巴掌後悔!”
我清楚的記得她當時說話的語氣和盯我的眼神,彷彿那一巴掌已經把我們四年的感情全部打到九霄雲外,彷彿我忽然間就由她的情人變成了她的仇人。
那天晚上,同時也是我活得最不像男人的晚上。她躺在我懷裡,一直哭,一直哭,無論我怎麼道歉、怎麼哄、怎麼勸,她都只是哭,除了哭,她不再說別的話。
我不知道自己要為那一掌付出多大的代價,但我必須先止住她的哭聲,她哭得我心都碎了。我不斷的吻著她的眼睫,用力的把她擁在懷裡。
然後我們就開始親熱。
我止不住她的淚水,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來讓她知道我多愛她。
那天晚上,我們藉著酒意極盡瘋狂,天亮的時候,她才沉沉的在我懷裡睡去。
我偷偷爬起來收拾李欣骨灰的時候,她卻輕輕的走到我身邊,陪著我小心地把李欣的骨灰撥進骨灰盒裡。
我們把李欣的骨灰分別灑在她曾經陪我去過的地方,整個過程,如煙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陪著我。
回到家裡,我抱著她說:“原諒我好嗎?我發誓,昨天晚上是我第一次打女人,也是最後一次!”
如煙一臉落寞地看著我說:“我現在跟你在一起,不原諒你又能怎麼樣?只希望你真的記得你的誓言。”
此後的一個多月,我都是拼命的為我打她那一巴掌贖罪。她提出來的任何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努力的做到了。如煙的臉上也漸漸的恢復了笑容。
跟如煙同居五年,如果說我有什麼對不起她的地方,也就只有那個晚上。
女孩是用來寵的,不是要來打的。
那天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喝過酒。
我不敢完全相信如磊的話,但他無緣無故為什麼又要對我說這樣的話呢?
到深圳來,是為了能跟如煙在一起,我們說好一起努力去讓她媽媽接受我,然後就結婚的。但如磊的話,竟讓我忽然迷失了方向。
第五章 唯一的感情依靠
我忽然不知道跟我同床了五年的如煙到底在想些什麼!
但無論如何!我愛她!真的愛!
踏著夜色在深圳的街頭遊蕩,想著我們的過去,竟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如煙的服裝店前。
夜色下,《寶貝女》的招牌亮著霓虹,閃爍著青春的光芒。
我在問自己,如煙到底是她媽媽的寶貝女還是我的寶貝女?我忽然對自己沒有了信心。
或許如煙真的是隻“天鵝”,而我只不過是隻“癩蛤蟆”罷!
就算我會彈吉,會唱歌,會寫作,會做家務事,會炒一手好菜,我還是一隻“癩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