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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提起這些事,言執眉頭一皺,聲音壓得很低:&ldo;你知道葉明昌?&rdo;

言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含著煙吸了一口,眼尾微微皺起來,有種頹廢不羈的性感,&ldo;她很幸運,儘管這造成了我們的不幸。&rdo;

她頓了頓,忽而沉聲:&ldo;言執,我從來沒恨過你。你信麼。&rdo;

他信,他怎麼不信?

但她說這些要做什麼?

&ldo;對我來說,言忠拋棄了我是既定事實,不管造成這個事實的原因是什麼,我只知道他是造成我痛苦的源頭,我只恨他一個。至於你媽媽還有你,我只能說對你們有過的遭遇表示遺憾,而你們之後造成的一切,無法再讓我對你們產生同情或者憐憫。我可以不恨你們,但再多的,我也做不到了。&rdo;她拿下煙來看著他。

&ldo;言執,我說過我是個很自私的人,但即便我這樣自私,也曾經嘗試過和你建立一種特殊的感情,純粹只是我們兩個之間的感情。&rdo;

言真轉眼看著他,&ldo;我再問你一遍,你還愛我嗎?&rdo;

她聲音很輕,輕得像個隨時會破碎的夢。

言執不知怎麼搞的,他說不出話來。

他的沉默彷彿印證了言真心中的答案。

半晌,她垂眼輕笑,隱隱帶著苦澀,&ldo;你確實沒有口是心非,我看到了。你已經學會怎麼報復一個人了。&rdo;

&ldo;可是言執,我得告訴你,人生不應該在這樣陰暗的情緒裡打轉。&rdo;

他眸光幽深,&ldo;所以呢,你在乎我的人生嗎?如果你在乎,五年前我求你留下來,你為什麼要走?你說的沒錯言真,你很自私,你不在乎任何人,哪怕是我。前天你還那樣靠著我,對我說你很想我,現在呢?你說這些是想做什麼,再一次和我撇清關係?我搞不懂你要什麼,你到底要我愛你還是恨你?&rdo;

言真靜默。

指間的煙無聲燃燒,終於有第一輛車從旁邊經過。

車內瞬間亮起又轉而暗下,明暗交替間,言執的臉在眼前模糊了一瞬。

清幽的女聲幾不可聞地嘆息一聲,&ldo;我和你這輩子大概是撇不清了。&rdo;

十一月七號,z城一夜降溫。

秋風帶著力拔山河的氣勢將整座城都捲成了瑟瑟的模樣。

言真進入了閉關期。

畫展的時間敲定在一月份,距離現在還有不到兩個月。

工作室原本定下的主題是《光影小鎮》,這系列的作品是言真在回國之前一段時間創作的,只需稍加一些銜接作品即可成展。用兩個月的時間完整,綽綽有餘。

但七號凌晨,anna收到了言真發來的改變主題告知。

她在地鐵上查閱了郵件內容,隨後立刻聯絡了談懌。

他沉吟問:&ldo;她改了什麼?&rdo;

anna頓了頓,道:&ldo;黒海…續。&rdo;

電話裡沒了聲音。

寒流來襲,街上行人都將自己過得嚴嚴實實。

言真也不例外。

她怕冷,羽絨服、厚圍巾、雪地靴,從頭到腳全副武裝的到了工作室。

anna見到她,愣了一下。

&ldo;早啊。&rdo;言真收了收下巴同她打招呼,隨手取下圍巾,那張素麵朝天的臉比起化妝時更顯稚嫩。

&ldo;……早。&rdo;

她朝總監辦公室裡望去,沒見著談懌,&ldo;他人呢?還沒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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