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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眼在包裡摸索房卡,餘光冷不丁瞥見一截黑色的褲管停在走廊裡,她往旁邊讓了讓,想要繞過去,交錯而過時,她嗅到一股冷澀的薄荷菸草味道。
混沌的大腦反應了一瞬,手臂驀地被人抓住,譏誚的男聲留住了她。
&ldo;約完會了?大藝術家。&rdo;
言真眼睫顫了顫,抬起來。
牆邊的年輕男人面色陰沉,冷漠的黑眸映出言真呆滯的臉,眉間倏爾一緊。&ldo;怎麼,昨晚應付完我,今天緊接著跟另一個約會,吃不消了?&rdo;
他尖銳的譏諷語氣真是難聽。
言真看了他一會兒,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輕道:&ldo;不管你是要吵架還是做什麼別的,我現在都沒功夫陪你,麻煩你離開。&rdo;
言執皺眉,注意到她慘白的臉色,他眼中那些妒恨轉瞬就消失不見了,手中力道不自覺放鬆,彷彿沒聽見她的後半句,他壓抑著聲量問:&ldo;你怎麼了。&rdo;
言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頭頂上的人微微俯下身來打量她,眼前光線變暗,一股莫名的酸澀突然從喉間竄了上來。
她叫他名字:&ldo;言執。&rdo;
她臉色太差了,被走廊裡的光一照,虛弱得好像隨時會暈倒。
他眉頭擰得更緊:&ldo;嗯?&rdo;
言真張張嘴,聲音發不太出來,乾脆往他懷裡一靠,低聲道:&ldo;我好像生病了。&rdo;
懷裡的女人氣若遊絲的聲調似委屈似撒嬌,她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交給了他。
言執黑眸微怔,隨即急速下墜,直至深不可見的某處。
他眉間一凜,彎腰將她打橫抱起。
言真很少生病。
從之前到現在都是。
每每感冒發燒,她都會變得很脆弱。會忍不住要在外婆懷裡撒嬌,讓她煮甜滋滋的醪糟湯圓給她,熱騰騰一碗下肚,出一身汗再睡一覺,第二天就好了。
後來外婆去世,沒人再給她煮醪糟湯圓,言真也沒再怎麼生過病,即便病了,也硬咬著牙過兩天就好了。
記憶裡最後一次生病,是幾年前言忠突然去世,他留下了爛攤子一堆,其中包括言執。言真必須自己處理一切,還要看起來遊刃有餘。
可人有極限,儘管她已經撐了許久,但到了最後,無論她怎麼咬牙都睜不開眼了。
她缺席了葬禮,被大姑罵到狗血淋頭。
她想,隨便罵吧,反正她也不在意。
言執這時候到了家裡,她以為他是來添亂的,但他給她煮了三鮮面,也是熱騰騰的。
言真還記得那碗麵的味道,她吃人嘴短,只得留他過週末。這本應是高高在上的施捨,誰知卻反被他照顧了兩天。
那兩天言真燒得昏昏沉沉,意識斷斷續續的,他來餵她喝水吃藥的時候,她其實知道他不是外婆,可她實在撐不住了,想,既然他還想住在這裡的,應該不會介意這時候讓她靠一靠。
那是言真第一次在一個陌生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脆弱。
她跟他說,外婆,我好難受。
再然後,他們分開。
在異國求學生活五年,言真奇蹟般的沒犯任何頭疼腦熱,她有時懷疑自己這樣是不是不太正常,但體檢報告又顯示她身體確實沒什麼大礙。
直到現在,言執抱著她進了房間,動作溫柔小心地把她放到床上,乾燥的掌心探了探她額頭上的溫度,好看的眉眼皺起來,低聲說:&ldo;你發燒了。&rdo;
言真忽然就明白了自己不生病的原因。
是不敢啊。
她鼻間酸澀,眼眶又幹又痛,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