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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做了什麼呢。
冷眼旁觀,對他的渴求置若罔聞。
甚至將他的痛苦化成了她功成名就的墊腳石,一如她在他身上找到自己內心的平衡。
看啊,同樣的經歷之後,他過得更慘,而她卻能順風順水地求學、出國、開畫展,她多幸運啊。
言真從來沒有哪一刻感覺到自己是這樣可怕的人。
冷血、自私,漠視一切到殘忍的地步。
求學的頭兩年,她刻意迴避有關言執的一切,她讓學業與創作充滿她的生活,可直到那時候她才突然明白,這種逃避根本毫無作用。
因為她在畫他帶來的靈感。
他融入了她的筆、她的顏色、她眼睛看到的、她腦海里想到的一切。
她創作出了名噪一時的黒海。
她應該感謝他。
但她沒有。
作為她如此殘忍的代價,言真在那次個展之後就遭遇了瓶頸。
她將關於自己劣根性與愧疚的那一部分束之高閣,努力想要脫離言執帶來的影響,開始嘗試許多其他的風格。
談懌幫她談了許多合作,賣出了許多畫,她的身價水漲船高,那些懂藝術的、不懂藝術的,都對她新人美女畫家的身份趨之若鶩,但沒有人是她這個人而來的。
其中黒海系列的最後一幅《水面的少年》更是賣了天價,年邁的收藏家對言真的筆觸讚不絕口,他說言真的畫面裡有很強烈的東西,而他本人離這種強烈已經很遠了,少年黑色的眼睛裡那一點光亮喚起了他對赤忱的記憶。
言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臨別時,他與言真熱情擁抱,不斷叮囑她要保持這份情感,她會畫出更多動人的作品。
時隔不到十個月,言真的另一場畫展在la的畫廊裡舉行,他又來了。
當場展出的作品是與黒海完全不一樣的創作風格,他看完了整場展覽,而後找到言真,憂心忡忡地握著她的手問:你還好嗎?我從你的畫面裡感覺到,你似乎正在枯萎。
言真懵懂恍然地明白了什麼。
那場展覽的成績仍舊不俗,買家們熱絡地攀談,看言真的時間比看畫更多,談懌拿來銷售記錄,喜出望外的表情讓言真覺得這一切都非常陌生。
她變得異常茫然。
而這種茫然,本不應該屬於她。
於是,她回國了。
z城的秋夜很長,又好像很短。
言真站在窗邊,身上只裹了一件單薄的毛毯,絨毛不算柔軟,有些扎人,但她並不在意。
她抽著煙,看著窗外同一片夜景,內心計算著這已經是第幾天了。
她拿煙的姿勢一如往昔‐‐右肘撐在左手背上,掌心翻轉向上,手腕自然垂出一個弧度,纖細的指間夾著煙,薄荷的清涼混合著苦澀燃燒出淡白的霧,縈繞在她出神的面容上。
這煙是言執的。
而他本人,此時正在她身後穿衣服。
她終究是同他做了許多荒唐的事情,荒唐到她此時這樣站立都有些勉強。
真不公平,明明過程裡是他出力更多,可他此時卻還有力氣離開。
玻璃上映出他低頭扣扣子的剪影,言真忽然出聲:&ldo;怎麼不換個牌子。&rdo;
她聲音沙啞,帶著些激情後的媚和繾綣。
身後的人頓了頓,低聲道:&ldo;你沒抽過別的。&rdo;
他這樣漫不經心,她卻覺心頭酸軟。
言真回眸,看見他已經整理好了自己。
這些天,言執從不留下過夜。即便來得再晚,興致再高,他也會在天亮之前離開。
她知道他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