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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很久沒見了,如今可好?”
容與淡淡笑著,“一切都好。”
“聽莊主夫人說,南疆那兒可漂亮了,一年四季都開滿了花兒……”茯苓眼中露出嚮往,“也不知有沒有機會看看。”
“茯苓姐,不如什麼時候跟我們一起去吧,我們倆帶你好好玩玩。”趙長贏儼然一副東道主的模樣,熱情地拉住茯苓的衣袖,“我跟你說,我們住的地方附近就有個蝴蝶谷……”
容與悠閒地跟在兩人身後,感受著煦風中初夏的暖意,輕輕勾起唇角。
番外·滿月(二)
晚上的家宴很是隆重,上次容與來的時候還是個小傻子,很多話趙明修也就大喇喇地直接說,許多待客的禮節亦都省了,此番卻大有不同。
“你看看我這個衣服行不行?”房內,趙明修第一百次站在銅鏡前,左扯扯右拉拉,滿面肅容。
聶歡顏正舀著一碗紅棗桂圓湯喝,聞言瞥了他一眼,無奈道,“明修,你這一下午換了七八回衣裳了,雖說往生聖子乃是貴客,可上回中原武林泰斗前來,你也不過換了三回。”
“這不一樣……”趙明修脫口而出。
“哪不一樣?”聶歡顏問道。
“……”趙明修一時啞然。
這怎麼能一樣呢。
那是他在南疆親眼目睹叛教之人被扔進萬蛇窟,轉瞬間被毒蛇吞噬,多少次午夜被冷汗溼透衣被;那是他偷偷跟著學外門功法卻不得要領,魂術反噬的時候全身出現的一條條蜿蜒血痕;那是他出錯受罰時在執事堂對著聖子大人的畫像跪坐一天一夜……
往生教的勢力主要在南疆,南疆通往中原一路有群山大河和瘴氣,因而中原江南一帶對往生並不瞭解。可只要領略過魂術的人,一輩子都忘不了那種完全不同於刀槍棍棒的……邪術。
一陽定生死,一陰下九幽。
“明修,你是不是還在想那封信?”聶歡顏見趙明修眉頭緊鎖,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一直放心不下,可如今我看他們倆感情挺好的,你還是放寬心吧,別老是想著。”
自從去年接到趙長贏的傳書,將當年趙軒,束天風和慕容家的事情說了明白,趙明修就一直坐臥不安,如芒在背。
趙長贏那小子記吃不記打,跟容與好起來的時候掏心掏肺,什麼都信,完全忘了容與根本不是什麼宅心仁厚的溫柔書生,能當上往生教聖子這麼多年,在教中積威甚重,必是個心思縝密,心狠手辣之輩。何況趙軒當年害得慕容家那麼慘,容與處心積慮了這麼久,怎麼會輕易放過他們?
他當時就想讓長贏回來,可一來他沒有證據,二來若是被容與知道,只怕後果更糟。往生魂術防不勝防,陰邪詭譎,就長贏那個直腸子和自己這三腳貓的功夫,就算兩人聯手,又豈是容與的對手?
“明修?”聶歡顏嘆氣,“我知道你覺得容公子他……”
聶歡顏頓了頓,將最後一勺湯喝完,把碗放在桌上,“可是人豈能以有限之身而承無限之愁?你自己都是大夫,知道憂思傷身的道理。”
“既然容公子此番來了,我們好生招待便是。”
“歡顏,你不懂……”趙明修搖搖頭,眉頭仍是皺的很緊,“當年在學堂裡有人劃傷了他的臉,那人之後便慘死家中,面目全非……容與此人,睚眥必報,我怕他對長贏不利。”
“明修。”聶歡顏站起身,替趙明修撫平衣上的褶皺,“容公子可曾害過你?”
趙明修張了張嘴,他在往生那麼久,對聖子大人的畏懼已經不知不覺間刻入骨髓,可細說起來,容與並未對他有過苛待。
“所以嘛,別多想啦,憶兒快醒了,我去看看她。”聶歡顏笑著拍了拍趙明修的手臂,推開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