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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發青的他,條件反射地想從自己手上撈手帕,手伸到胸口才意識到自己沒有帶手帕的習慣,便看向禹青春。
禹青春尷尬地搖搖頭,努力壓下心裡的緊張和著急,想扶又不好扶,便只能站在原地。
她知他性子嬌氣,但身體一直康健,早知他會因此吐血,她應該更加熱情周到,想辦法幫他留人。
祖越世子遞過一方手帕,關切道,“藍玉公子,你沒事吧?”
陳藍玉衝他擺擺手,從自己懷裡摸出帕子擦拭嘴角和下巴上的血,帕子上一片腥紅。
他看了看不遠處的石頭小院,有氣無力地說道,“我估計是走不回去了。”說罷目光殷切地看向祖越世子。
祖越世子看禹青春和溫小云也不約而同地看向自己,不解地問道,“為什麼是我?”
禹青春對他的遲鈍感到不滿,“你不背,難道要我背?”
溫小云也說道,“世子哥哥,我個子小,總不能拖著藍玉哥哥回去吧?”
祖越世子極不情願地走到陳藍玉身前,俯下身去,陳藍玉順勢趴到他背上。
陳藍玉大概傷得很重,生怕掉下來,一雙手圈住他的脖子,半張臉貼著他的頸側,很是親密和依賴。
他心下是喜歡藍玉公子的,但他不想讓包括藍玉公子在內的三個人看出來,因此往回走的一小段路,祖越世子刻意壓著呼吸和心跳,看上去步態蹣跚,背得十分費勁,彷彿身上壓著一座大山。
……
禹青春皺眉,“真沒想到,你體力這麼差。”
他一個二十四五的小夥,被年輕女子嫌棄體力差,好難忍……眼下不是辯解的時候,先過了這一關再說。
祖越世子咬緊牙關,把陳藍玉背到臥室的床上,半蹲著身子讓他坐在床沿,待到從對方的束縛中解脫出來,他轉過身去問:“好些了嗎?”
陳藍玉慢慢躺下,拉過被子蓋上,見祖越世子立身站著,他指著床邊的杌子,又拉住他一隻手,“世子別走,陪我說會話,我心裡難過。”
走不了了。
祖越世子坐在杌子上,安慰道,“我雖不曾像藍玉公子這樣深愛過一個人,但多少也能體會公子此刻的傷感。相信我,時間可以治癒一切,不論是刻骨的仇恨,還是充滿遺憾的過往。”
陳藍玉單手握著他的一隻手腕,疑惑地問道,“你真的這樣想?”
他其實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這樣想,但他一直都在自我暗示,自己應該這樣想。
見他沉默不語,陳藍玉說,“你從來沒進過我書房,古綠花鳥屏風背後的劍架上有一把古劍,你去隔壁書房看看,是不是你的劍?”
他的劍?蒼羽之劍?雖不是多麼貴重的千古名劍,但在西域,那是王者之劍,至尊之劍,榮耀之劍,是權力和威望的象徵。
他連年征戰,好不容易統一西地,又苦心經營數載,使得西地日漸強盛。
不曾想,中原一個年輕毛賊領兵而來,在他們有過的幾場激戰中,那年輕毛賊身穿黑色戰甲,一雙冷眼,只為生,只為贏,視人命如草芥。
……
年輕毛賊手持長槍向他襲來,一心只為取他性命。
自始至終,年輕毛賊一言不發,除了黑暗和冷意,臉上不再有任何表情,就像沒有靈魂一樣。
一槍穿心。
他都來不及疼,就從馬上摔下去了。
短短數月,西地四分五裂。
他以為,隨著生命的殞滅,與自己有關的一切都消失了。
直到某一天,他發現自己在名義上的曾孫的身體裡醒來。
他悄悄躲在一個嬰孩的身體裡,用三十八歲的滄桑和閱歷,看著周遭的一切。
他不